半夜时,苏言实在是太困,眼皮直打架,这才战胜了痛楚,半梦半醒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就连做梦都是痛的。
苏言做恶梦惊醒,睁开双眼时,入眼已经天光亮。
“水……”醒来苏言顿感口干舌燥。
一个竹筒盛着水,递到了他嘴边。
苏言心里一阵苦笑,我是大腿受伤,这手又不是不能动,用不着喂吧!
一手扶着递到嘴边的竹筒,苏言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大口。
这水怎么如此甘甜?
好似久违的参茶味道。
我不是在做梦吧?
喝了水后,冒火的喉咙得到滋润,这才没那么干痛,苏言张嘴说道:“影儿,辛苦你了。”
原来,他昨晚一晚上都是斜躺在影儿怀里。
影儿背靠大石头,坐着抱了他一晚,这姿势定然是很累的。
“公子,喝了参茶,你好些没?”影儿摸了摸怀里苏言的额头,没有昨晚那么烫,她这心里顿时放心不少。
还真是参茶。
难怪喝起来有人参的味道。
“哪里来的参茶?”苏言奇怪地问道。
昨晚遇袭,行囊都跟着船葬身河底,其中就包括许多贵重的礼物,比如人参。
“这是悦子昨晚顺手带出来的。”
是了,那支五百年红参,一直是交给悦子保管,她视若珍宝,昨晚遇袭竟也不忘了带上那盒子。
有了五百年的红参,自己的伤势便能加快恢复。
一大早醒来,听到这样一个好消息,苏言心情顿时舒畅许多。
“公子,肚子饿了没有?”影儿递给苏言一块干巴巴的肉干。
苏言接过肉干,咬了一点,咀嚼后味觉告诉他,这是风干的牛肉干,想来应是赵雅从突厥人那里拿来的。
“对了,雅儿呢?”苏言这才注意到,自己身边除了影儿,便只有丁香与茉莉。
其他人呢?
都去了哪里?
便是冷炎与如意也不见踪影。
苏言巡视了一眼周围,看到了不远处,李伯仨父子在河里折腾。
他们应是想潜到河底,看看能不能打捞些家当。
“雅儿与傻大个他们,去给昨晚不幸死掉的突厥人送行。”
呼斯都楞的名字有些拗口,影儿索性与苏言一样称呼其为傻大个,这外号朗朗上口,又容易记住。
“芙蓉她们去把昨晚的死侍埋起来,君子与悦子跟去帮忙。”
虽各为其主,毕竟曾经都是死侍,影卫们不忍心让他们暴尸荒野。
“一大早,如意姐与冷大哥跟突厥人借了两匹马,到前面寻找城镇买几辆马车。”
苏言双手撑地,想坐起来,稍微一动,伤口那里便传来阵阵疼痛感。
影儿搀扶着苏言上半身,丁香与茉莉帮忙扶住双腿,苏言这才能坐了起来,靠在大石头上。
光是如此简单的动作,已经让苏言痛得冒冷汗,估计一个星期内,都甭想下地走路。
苏言拿过旁边盛参茶的竹筒,又喝了一大口,想要早日康复,不再被痛楚折磨,就全指望这五百年红参了。
这样的好东西,实在是居家旅行必备良药,下次见到伊贺先生,可得跟他多要几支。
要是伊贺先生知道,苏言打算再敲他几支五百年红参,估计他想死的心都有,直叹遇人不淑啊!
丁香去河里给苏言打来水,正给苏言擦擦脸时,赵雅与傻大个他们刚好回来。
“雅儿,你怎么了?”苏言关切地问道,他看到赵雅眼眶红红,满脸的闷闷不乐。
“我没事。”赵雅一脸抑郁地回应苏言。
“想哭便哭,人之常情。”苏言猜测,赵雅应是去埋葬昨晚为救他们而死的突厥人时,触景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