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谁落井下石?”
摄政王语气中没有一丝丝的惊讶,依旧那般的云淡风轻,双眼也未离开书籍看一眼苏言。
摄政王没开口赐坐,苏言只好站着回话道:“东南船运商会。”
似乎是早有预料般,摄政王缓缓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语气平和,却让人不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威压。
对此,苏言早有预料。
“王爷需要一个楚国的‘盐帮’。”
这是苏言早已准备好的辞。
只有从摄政王的利益着眼,才有可能服得了摄政王。
盐帮对于大周的重要不言而喻,不需苏言多做解释,摄政王同样能明白。
甚至可以,正是盐帮的存在,让大周在国力上稳压楚国一头。
苏言的话,正中靶心,命中了摄政王的心病。
“你还是只雏。”
这时候,摄政王放下了手中的书籍,似乎是对这个话题有些兴趣般,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苏言,看他如何。
“一只从驯养的雏鹰,与一只已经翱翔九的雄鹰,王爷更愿意要哪一只?”
有时候,需要服一个人,引导那个人自己服自己,比任何的大道理更有效。
“与养狗一个道理。”摄政王戏谑道。
苏言心中万马又奔腾起来,脸上密布黑线。
摄政王言下之意是告诉苏言,想要得到他的全力扶持,就需要有给他当狗的觉悟。
话虽不中听,却是**的事实。
没有哪个掌权者愿意看到,把一条狗养大后,反咬主人一口。
“雏鹰振翅高飞时,飞得再高,也高不过王爷这。”
苏言当然不可能把自己比作王爷的狗。
摄政王对苏言这样的表态还算满意,微微一笑道:
“光靠一张嘴巴,雏鹰如何与雄鹰一争高下?”
你一只雏鹰,拿什么与盐帮那只雄鹰比肩?
“王爷,这东南船运商会,就是雏鹰振翅高飞的翅膀。”
为了服摄政王配合自己落井下石,苏言把乔德文的商会,提到了一个能让摄政王重视的高度。
“你这是替他们,还是要落井下石?”聪明如摄政王,一时没明白苏言的用意,不由疑惑地问道。
“如不能为我所用,就往死里砸。”苏言直言不讳地道。
来之前,苏言想得很清楚,在摄政王面前,遮遮掩掩反而适得其反。
掏心掏肺的直言不讳,才是最合合理的,也唯有如此,摄政王才不会疑神疑鬼。
得不到摄政王的信任和全力配合,落井下石这出戏唱不成。
果然,苏言的实话实得到了摄政王的认可。
“坐下。”
如果苏言以其它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摄政王反而会疑心苏言真正的目的。
摄政王从不担心手下人有野心,贪婪之人比无无求之人更为真实,也更为实用。
因为有野心的贪婪之人,他们更明白,只有牢牢依靠摄政王,才能填满他们的**。
养狗,就得喂它骨头。
“你以为,凭你造的那些船,加上东南那边的,就可以与盐帮抗衡,你也过于想当然了。”
摄政王就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长者般,谆谆教导地道。
果然是什么都瞒不住。
摄政王知道他在造船,苏言并不感到意外。
兴许苏言时候偷看哪个侍女洗澡,摄政王都让洒查得一清二楚。
“王爷,雏鹰翅膀长硬之前,怎可与雄鹰争食?”苏言临危正坐,肃然道:“雏鹰的下,在海外。”
苏言很清楚,不加点猛料,摄政王不会轻易相信他。
“海外?”
摄政王果然来了兴致。
见鱼儿上钩,苏言把早已准备好的,海上丝绸之路的设想,详细地与摄政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