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明着告诉君狸,他情愿自荐枕席了,君狸却还是那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只顾护着……
君诺想到这里,忽然就皱紧了眉。
护着……
护着谁?
他怎么忽然就想不起来,那人是谁了么?
罢了,君诺努力想了一会儿之后,便暂时放下了这件事。
他若是再见到那个人,大概也是能感觉出来些许不妥的,倒是也不急于这一时。
郡王瞧见君诺眼底的急切,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好。
他的神色立即就冷了冷,只淡淡地问道:“诺儿,你难道还对她动了真心不成?”
君诺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错过了郡王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寒光。
君诺只踌躇了片刻,便轻言细语地说道:“父君,孩儿……”
“住嘴!”
郡王瞧出有些不好,便厉声呵斥道:“诺儿,你得认清你自个儿的身份!你从前在媚君楼里,自然是想喜欢谁,就喜欢谁。但是,你如今是郡王之子,便不能如此随心所欲,必须得时刻惦念着王室的颜面。要不然,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王室的皇子,大多尊贵非凡。
倘若他们自己愿意,也是可以豢养不少女子的。
只是这样一来,名声便不大好听了,也容易被王君忌惮。
以为是不安男德,必有所图。
除南宁国之外,其余的三国,北苍国、西越国以及东陵国,都是以男子为尊。
故而,王君对此,也是颇为在意的。
生怕南宁国的男子,也学了别国男子的作派,想要翻身做主了。
君诺自回到郡王府以来,还是头一回被郡王训斥。
他当即就红了眼圈,泪水扑簌簌地掉落了下来,只轻声说道:“父君,孩儿……孩儿只是过得太苦了些。”
君诺此话,有一半是为了博取郡王的怜惜。
还有一半,却也是真心实意的。
君诺虽然是媚君楼的台柱子,也是颇受重视的。
但是,对他的教养,也是极为严格的。
大到琴棋书画,四书五经无一不涉猎。
小到坐下去该有什么姿态,起身的时候怎么才最显娇柔,以及走路的时候,如何才能仪态万千。
嘴角的笑意,怎么才是最美的,以及如何才能更显得楚楚可怜,好打动女子的心,都要仔细揣测。
君诺一旦学得不好了,便要忍饥挨饿,还得挨打。
挨打的藤鞭子,是用一种特制药水泡成的。
打在他的胳膊上,不会留下半点痕迹,却是疼得要命。
一连三天,他每次碰到那处的时候,都是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为此,君诺不知有多少次埋怨过他的亲生爹娘。
为何好好的官不当,反而牵连了他。
小小年纪,就把他给卖到了这个地方。
直到后来,郡王偶然看见了他的模样。
君诺这才知晓,原来他并非是那大官的后代,而是王室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