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不是皇上责罚你了”待众人离去,春祥走到桌边给常宇重新沏了杯茶,常宇长叹一口气,缓缓坐下往后一趟双手敷面:“春祥,我心累的很”。
春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似乎觉得自己能体会到常宇的心境,能者多劳,看似风光无限无所不能的东厂督主实则承受的东西太多了,承受的压力太大了,这种压力太大以至于他的精神一度徘徊在崩溃的边缘,平日无事还好,若是心事太甚,则容易失控。
应该是被皇帝责骂了,不然不会发这么大的火。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常宇发这么大的火,而且还是对他。
但他一点儿都不难过,反而觉得这位小大哥太可怜了。
“大哥,那闯贼实在……”好半响见常宇抚面不动,春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便想找个话题,顺便解释一下这次为何会徒劳无功。
“我知道”常宇打断春祥,坐正了身子探手取过茶杯抿了一口:“你我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太监到东厂任职不过年余,虽也学到了一身本事,但大多还处于纸上谈兵,比之闯贼那十几,几十年的实战经验,特别是逃跑的经验远远不如”。
“倒也不全因为此”春祥挠挠头:“我实战经验虽少,但咱衙门和军队里却有很多经验丰富的老手,只是……那闯贼留下的绊子太多了,很多时候都快要拽住他尾巴的时候,却被那些绊子给坏了事”。
“古往今来,成大事者虽无三头六臂却有狡兔三窟,闯贼绿林出身,老百姓基础好,又善蛊惑,追捕他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常宇叹口气:“既已无功,就此作罢,但是要做深刻检查,到底失策于何处,比如闯贼到底是从哪儿溜走的”。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我已重新做了推演,出京之后根据痕迹我们一直追到了延庆山区,本当时以为他遁入山中便大举搜山却又发现他南逃痕迹,循迹追去在河北和山东境内绕来绕去……”
春祥正说着就被常宇打断:“后来再仔细一想,在山东和河北都不过是他的暗雷自爆,只为掩护他的行踪,但汝等却更加以为他就在附近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