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右相之前放养的态度，陆铖泽对各个部门之间的复杂关系，根本弄不明白，“青石，不是东厂的小太监么，锦衣卫怎么和太监混在一起了？”</p>
沈曼青看了一眼父亲，得到了父亲首肯，这才替陆铖泽解惑，“东厂借用锦衣卫的小番子在外做事，属实正常，但锦衣卫里位高者，不受东厂调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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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现如今皇帝陛下式微，太后娘娘没有直接撸掉东厂已经是给大源皇帝留了一丝颜面了，现如今的东厂权利是历朝最低的时候了。”</p>
这么一说，陆铖泽明白了，“就是说，东厂依旧是皇帝陛下的，但锦衣卫属于太后娘娘了。”</p>
“可以这么说。”为了让对锦衣卫和东厂的了解大多来自史书的陆铖泽理解的更明白，沈曼青很直白的举了个例子。</p>
“往朝，东厂权力巅峰的时候，出现过锦衣卫镇抚使拜东厂督公当干爹的事情，而现在正相反，恰恰是东厂的太监，找锦衣卫当干爹。”</p>
这些秘辛，陆铖泽当真是无从知晓的，翰林里不会有人给他说这些，而刑部的人，自是不敢在他面前显摆的，觉得他是右相的女婿，他还能不知道这些？</p>
就在陆铖泽心中感叹史书跟不上变化，世界无奇不有的时候，右相开口了。</p>
“青石拜了北镇抚司镇抚使江嵩做干爹。”</p>
“所以，十娘做的吃食，不是送到了东厂的大太监手里，而是送到了镇抚使江嵩手里？”陆铖泽已经被今日听到的消息，震惊得麻木了。</p>
右相道，“食盒的确是送到了江嵩手里，他拿到后，就进屋享用去了，但青石送完吃食，就去见了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亮，两人在屋内密谈甚久。”</p>
这次，不仅陆铖泽，连沈曼青都惊讶了，“所以，关键之处是那一盒吃食到了谁的手里，还是送饭之人青石？”</p>
陆铖泽有自己的想法，“按照娘子所说，现在东厂式微，东厂督公都要拜锦衣卫镇抚使当干爹了，为何不是青石把食盒里的消息传给了江嵩，江嵩给青石下了命令，他才又去找的冯亮，让冯亮按照江嵩命令执行？”</p>
“有这样的可能，但谁也证明不了。”各自的势力，各有戒备，右相有自己的人，但他的人还没混到江嵩、冯亮跟前。</p>
这两处的人，都不爱和朝堂的大臣私交过密，收钱他们收，小道消息他们也会卖，背叛东厂亦或者锦衣卫的事情，他们不敢。</p>
东厂和锦衣卫内部清理叛徒的时候，手段十分残忍，比刑部大理寺的那些刑酷刑还可怕，而且他们会让人现场观摩。</p>
总是有动摇之心的人，后面也不敢再和右相接触。</p>
在一旁静静的听着陆铖泽分析的沈曼青突然说道，“父亲，会不会我们想太多了呢，这会不会是十娘故意迷惑我们的？”</p>
“我儿，此话怎么说？”</p>
陆铖泽也好奇，沈曼青怎么会得出这么个可笑的结论，这些人威高权贵，身在大内，能配合小小厨娘十娘演戏迷惑他们？</p>
“十娘刚被大理寺狱放出来，是太后娘娘下的令，按照我们先前对十娘的调查，推测她应该是走得廖美人的路子，只是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人给被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严加看守的廖美人传递了消息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