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蕴远远就看见叶阡在容隐的门前晃来晃去,可始终没有进去。
“叶侍卫有何事吗?”
叶阡看见来者是文蕴,忙行了个礼,“属下失礼,请公主责罚。”
“你起来吧,是我不好,在你有心事的时候来打搅你。不过我观察叶侍卫许久了,你有什么难处,不妨讲出听听。”
叶阡缓缓起身后,听见文蕴这般说,加之自己实在拿不定主意,便开了口。
“公主,前些日子将军派我去调查一桩成年旧案,我昨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了。可是将军对此事的态度与对其他事情大不相同,现如今将军又处于最低迷的时候,我怕将军会做出些什么,所以对该不该如实告知将军甚是犹豫,还望公主能指点下属下。”
文蕴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沉思了一会儿,对叶阡说道,“你我认识的容隐向来都是一个有见解懂分寸的人。你是忠仆,所以对此事自会有你的顾虑。可叶阡,我相信容隐,他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的。”
叶阡觉得文蕴说的极为有理。他向文蕴表示过感谢后,便进了容隐的房间。
文蕴虽不知叶阡所谓何事,但她有种感觉,容隐就快要振作起来了。
屋内,容隐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叶阡见状走上前说道,“将军命我查的事有了着落。”
“哦?”容隐闻言抬起了头。
叶阡继续说道,“我派去扬州的侍卫回禀说,在扬州城外的一个小村庄里找到了一个农民,他自称是从前扬州大户人家蒋府的管家。我命人将他带回京城,昨日已到了。此人不但能准确讲出许多关于蒋姑娘的事,还对蒋姑娘的父母亲及罗副将与他的父亲都甚为了解。卑职想此人的身份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那蒋府是如何没的。”容隐攥紧了手中的玉佩。
“据此人说蒋府满门都是是被人杀害的,他那时正好被蒋老爷派出去办事,才免于一难。随后他发现所有知晓蒋府的人都丢了性命,所以迫于无奈才到小村庄中隐姓埋名生活。他还交代说,蒋府被灭那年,蒋姑娘十岁。同年春天蒋府迎来了个贵客,他说此贵客是从京城来的,名为傅彦。”
容隐勾起嘴角,看来自己猜想的没错,丫头与傅彦一副旧相识的模样,可傅彦是何许人,怎会平白无故地下扬州。且除傅彦外谁又有如此能力可将蒋府的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蒋府惨遭毒手定与他脱不了干系。容隐挑挑眉,示意叶阡继续说下去。
叶阡领命,开口道,“这管家说,当时蒋老爷蒋毅告诉他说,当今圣上怀疑蒋毅有不臣之心,便吩咐傅彦前去调查。据说好像是傅彦掌握了蒋毅有叛逆之心的罪证,蒋毅自知逃不过一劫,才将蒋小姐送到罗潜立处。后罗潜立带着蒋小姐和罗副将为掩人耳目,一路来到了京城。”
容隐听完叶阡的讲述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那个看似坚强的丫头是如何承受住这一切的。可这傅彦真是个毒辣至极的人,是他害得丫头家破人亡,可如今他却像是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让丫头爱慕于他。自己当然不能让傅彦的奸计得逞,无论是王位还是丫头,都必须是属于他这边的。
饭桌之上,傅彦淡定地说了句话,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蒋漪柠更是惊落了筷子。
“你,你,你说要与蒋姑娘成亲。”楚林墨的手指一直在蒋漪柠与傅彦中间来回摆动,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才过了多久,傅彦就急不可耐了?楚林墨越发觉得自己谈情说爱的本领与这傅彦相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傅彦像是料到了这一众人的反应,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并嘱咐宣儿给蒋漪柠重新拿了副碗筷。
今儿这顿饭吃的很安静,虽说楚林墨与羽曦一直在互递眼色,可蒋漪柠却极为反常,没有加入他俩。
蒋漪柠不知自己是如何吃完这顿饭的,只知自己当下的心情与得知要和容隐成婚时完全不同,满心都是不可置信与欢喜。
回到房间后,蒋漪柠拉着宣儿的衣袖,像是无法确定傅彦要娶她一般。
“姑娘这是欣喜过了头,可见姑娘与王爷心中都是有彼此的。这般看来,这桩婚事还真是一桩佳话呢。”宣儿拉住蒋漪柠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姑娘是个极好的人,王爷也是如此,宣儿知道姑娘的不易,所以宣儿是真心实意地为姑娘和王爷感到高兴。”
自十岁那年离开扬州到了京城,蒋漪柠身边的朋友就只有罗衍一人。而罗衍又是男子,有些话也不方便向他倾诉。直到蒋漪柠入了将军府,遇到了宣儿,她才是觉得真正有了一个可以说体己话的人,她很喜欢宣儿,也想让她与自己一般幸福。
蒋漪柠紧紧抱住宣儿,想把自己的快乐传达给她。这个时候羽曦也推门进来了,她虽不知蒋漪柠和宣儿为何抱在一起,可她忙张开双臂跑过去,三个姑娘又闹作一团。
晚上,三月与蒋漪柠闹脾气,不愿与她一起睡觉。蒋漪柠觉得这崽子定是觉得自己将傅彦抢走了,在吃飞醋呢,蒋漪柠便顺着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