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徐升找女子说过一次话后,陈九就马上也去找女子了。
身为先天剑胎的冷冽女子正坐在亭中,月光洒在亭中,是照在女子身上,也是照在女子心上,略微悲伤。
陈九缓步走进。
女子骤然起身,铁剑瞬间悬起,面色谨慎问道:“谁?!”
陈九摆手,“是我,别怕。”
女子柳叶眉挑起,看了陈九一眼,语气不善,疑惑问道:“你又来干嘛?”
陈九没立马回答,坐在亭中的椅上,伸手一挥。
武运弥漫,覆盖亭中,神识不透。
等到武运浓郁了,陈九才开口问道:“今天找你的那个修士说了啥?”
女子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武运浓雾,疑惑问道:“怎么,你问这些干嘛?”
陈九回道:“好奇而已,另外你就不想知道今天找你的那个修士是什么身份,性情如何?”
女子微微摇头,低头道:“知道又如何?”
陈九解释道:“按理来说,你知晓之后,对他了解之后,就不会接受他的任何提议。”
“因为据我亲身体验所知,今天来找你的那个修士,是个无恶不作之徒,他所做的事迹,包括但不仅限于殴打女人、残疾人,私自圈养野生动物等!”
“如此穷凶极恶之徒,我劝你还是趁早远离得好。”
女子柳叶眉微皱,轻轻摇头,反问道:“远离,远到哪去?”
“在这些修士面前,我不过是笼中雀,井底蛙而已。”
“他们不过是看我有用,尚且留着,若我敢不听话,他们有的是法子。”
女子说完之后,在月光下沉默,随后苦涩一笑。
“可我根本不想当什么先天剑胎。”
陈九怔了片刻,摇了摇头,回道:“但你确实是。”
女子点头,“是啊,我确实是,这又怪得了谁呢,怪我自己命不好而已。”
陈九点头,“天地之间是如此,许多事情都有命数,也早就有定数,很多时候不想认命,可努力挣扎一番后,却又偏偏发现其实什么都改变不了。”
女子沉默,缓身坐下,稍微理了理裙摆,问道:“所以你就是来与我说这些?”
陈九摇头,“我是想来恶心一个人的,不过见你这么说了,也没这心思了。”
女子也聪慧,立马就猜测了出来,“是今天上午与我对话的那个修士?”
“呵,那修士倒是说的好,要是我答应去他们宗门,就给我提供绝佳的修炼器材,大力培养我。”
“可我又不傻,当然知道只要答应了他,那我恐怕就活不到去往他宗门了。”
“如今我都不答应,尚且可以苟活一阵子。”
陈九问道:“那之后呢?”
女子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随便选个顺眼的宗门进了,也或许是被他们随手杀了吧。”
陈九起身,随手丢出一枚子鼠钱,朝着女子说道。
“收好,上面有我一点武运,可以保你一命。”
女子捡起子鼠钱,不敢相信,疑惑问道:“当真可以?”
陈九咧嘴笑道:“老子说行,那就没有儿子敢不同意。”
女子又想开口时。
亭中武运浓雾已散,陈九不见。
女子继而喃喃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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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半月,几位金丹修士也已经明了,这女子就是哪边都不答应,吊着他们而已。
于是几方修士约好,同时铺出一方小天地,将那女子纳入小天地之中,给出各自筹码,问那女子想入哪家宗门。
女子摇头,面色纠结,其实心中早已黯淡,认为今日已经
浩然宗的金丹修士见不得其他几人如此威逼,站出身来,呵斥道:“几人如此为难一位小姑娘干嘛,她想要加入哪家就是哪家,不想加入就算了!”
不周山的金丹修士冷笑一声,还嘴道:“张兄说得轻巧,如此一位先天剑胎,说不争抢,只怕你浩然宗私底下早就不知道开出多少筹码了。”
名为张绍的浩然宗金丹修士面色愠怒,呵斥道:“李自然你别污蔑于我,我浩然宗行事,可没你不周山这么见不得人!”
李自然冷笑几声,“是与不是,心中自知。”
稍次宗门的金丹修士不开口,不愿与这两大宗门摩擦。
徐升也只是开口转移话题道:“这女子如今谁都不选,如何是好?”
有金丹修士直接嗤笑说道:“我们皆是心知肚明,这女子选与不选当真重要,就算她真选了,就当真能去?”
之前叫这女子选宗门,不过是在明面上好听些而已。
徐升也点头道:“既然这样,我们又在小天地之中,不如先切磋一番,剩下站着的,再慢慢说?”
其余金丹点头,“可以。”
唯有张绍摇头,“我不同意!”
李自然已经瞬息到达张绍身旁,一掌打来,其中玄冰绽放。
张绍双手护体不及,被打下天际,坠落而下。
徐升微微抬手,张绍落下之处的虚空断裂,这就导致张绍取力不及,又挨李自然一掌。
小天地中,一瞬之间便是金丹修士围攻张绍一人。
谁叫张绍想要偏向这女子?
那就只能请他先出局。
张绍独木难支,身躯在三十息内便满是伤势,气踹嘘嘘。
李自然站在天际,朝他笑道:“你为何要维护一个注定活不长的女子?”
“你我都知道,其实这女子活不活都不重要,只要她体内的那把剑够好就行了。”
“先天剑胎,自幼蕴养本命飞剑,我恰恰也只要那把本命飞剑。”
“你说是吧……江辞姑娘?”
李自然转头,朝着低下名为江辞的女子微微一笑。
江辞遍体生寒。
张绍没撑过六十息,已经是倒地不起。
几位金丹没有杀他,毕竟浩然宗的金丹修士,他们还是不敢杀的。
不过这女子就不同了。
李自然决定先取剑。
毕竟剑不会跑。
江辞紧咬着牙,手在怀里死死的捏着那枚子鼠钱。
等着李自然走进。
江辞咬牙,将那枚子鼠钱朝着李自然猛然掷去。
李自然伸手一接,哑然失笑,“就这一点武运,也配伤我?”
远处天际忽有风声。
瞬息而近。
有人笑语。
“几个臭鱼烂虾,也敢高声聒噪?”
李自然猛然抬头。
有一毛驴咧嘴朝他一笑。
然后很快毛驴就被一脚踹开。
陈九站在那,朝着低下的江辞一笑。
“我说过万物皆有命数,皆由天定。”
“可还好,我不迷信。”
陈九朝着李自然一摆手。
“那个谁,过来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