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淡然道:“师弟也没问不是吗?”
眼看林泽额头浮现出几条黑线,庄周连忙说道:“老师有言,师弟可适当启动对佛门儒家的攻伐,但要控制力度,不可引起两方剧烈反弹,以免局势失控,导致三教血战。”
林泽想了想问道:“老师是想通过不太激烈的争斗,刺激气运持续增涨,借机窥视天道,从而获得不可名状的机缘?”
庄周凝神看了林泽良久,忽然轻笑一声道:“原来师弟也知道这事,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不知师弟可有出兵计划?”
林泽两手一摊道:“目前没有,且短时间内不宜出兵。”
庄周疑惑问道:“这是为何?”
林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桌上一堆奏折里抽了几本,递给庄周说道:“还请师兄过目。”
庄周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发现上面写的都是一些百姓与官府不和的小事。
比如某某县,征粮无人配合,官吏们带人上门,那些百姓才肯交。
挨家挨户去征,征了半个月还没征到十分之一。
某某县,乡老请辞,里正无人肯担当,以至于官吏极度缺乏。
庄周将几本奏折看完,脸色稍微有些难看。
以他的经历,如何看不出这是关中之地的百姓极度不认可西秦朝廷的表现。
庄周微微皱眉道:“据我所知,师弟之前拉拢了不少旧秦贵族,并许以利益,让他们牧守各地安抚民心。为何还会出现这种况?”
林泽叹了口气道:“如此这种局面,已是多亏了他们,否则的话,这会关中之地的百姓,恐怕早就揭竿而起了。”
“师弟到底低估了秦国在关中百姓心中的地位,以至于造成如此局面。非是师弟不肯出兵征讨佛门儒家,而是这种况,实在没办法出兵。”
“一旦没了这十数万大军威慑,关中百姓群起而反之,这数千里沃野之地,就算不丢,也会变的疲弊不堪,实在得不偿失。”
庄周沉默了半响,忽然问道:“在师弟看来,何时才能出兵?”
林泽想了想回道:“时间会让人逐渐淡忘一切,真正要让关中百姓心向西秦,恐怕得要三代人的努力。”
庄周脸一黑道:“一代算二十年,难道还得等上一甲子不成?”
林泽两手一摊道:“这还是理想状态,师弟还得为此采取许多种措施,促使百姓归心。”
庄周平静说道:“师弟觉得老师会安心等这么多年吗?或者佛门儒家会安心等这么多年吗?”
“师弟之前不是还想尽快席卷天下吗?怎么现在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林泽叹了口气道:“非是师弟变化太大,而是形势确实不容乐观。”
庄周淡然说道:“师弟真要这么认为,恐怕得回道宫一趟向老师解释一番。师兄我毕竟只是一个传话的,一甲子之后出兵这种话,我可不敢对老师说。”
林泽轻咳一声道:“三代不行,那就三年如何?”
庄周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年,至多一年,以我对老师的了解,有的是手段让师弟你在一年之内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