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果然没看错,刘二就是一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
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他刘二的儿女再是出息,也不会向着他们!
这样一来,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不行,她回头就得给刘老丈好生说道一下,不能让刘二挣的钱全部便宜了柳家人,怎么也得每月多给他们送一斤羊肉几斤猪肉,还有后山的野鸡野兔不能少,豆酱油也得给一罐。
想到这些吃食,太久没尝过荤腥的刘阿婆也不由吞了吞口水,恨不得立马就找刘二要上一只半只的野味。
想着,刘阿婆的目光就往四下看去。
以刘二的性子,还有柳氏那假模假样,自己当着众人要鱼,他们绝对是要给的。
可奇怪了,这都快中午了,怎么还不见刘二和柳氏呢?
疑惑刚起,这才想起前几天春耕,听村里人说刘二去柳家村忙地里的事了,当下简直火上浇油,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转头正好看见刘大一家四口往过来走,刘阿婆一下找了发泄的口子,迎上去就是劈头盖脸的骂道:“懒妇!都什么时辰了,你才来!还当自己是举人家的小娘子不成!?就是又怎么样!?我阿婆的孙子孙女都是举人!”
王氏也是上了四十岁的人了,儿子女儿今年都是二开头的年纪了,在安家村早就该有儿媳妇伺候了,如今却被刘阿婆在一众村民面前这样骂,脸色不觉难堪。
她又一向自视甚高,认为自己和村妇们不一样,不由恼羞成怒,道:“阿家这是什么话?夫君和青云正在早读,我得紧着他们,又要洗刷早食的碗筷,这才来得晚!”
想到自春耕以来,因着刘阿婆要下地,她是又要煮又要洗,今天难得不用下地了,她专门躲到房里不出来,谁知刘阿婆把朝食做得清汤寡水难以下咽不说,居然也躲清闲地跑了,害得她又要洗碗。
不过到底这个家里还得靠老两口做牛做马,王氏也不敢将刘阿婆得罪狠了,又一想刘阿婆说的“孙子孙女”是举人,除了刘二的儿女还有哪个?
以前提起老刘家最出息的孙子辈,村民们第一个想到的准是她儿子,又加之刘青山生得五大三粗,皮肤都要黑成碳了,任谁看了那都是地里刨食的命。
可就两年前刘青山成功取解去了京城,丈夫考不上算了,毕竟都二十多年了,儿子有这样一个堂弟对比着,去年没考上,不知被多少无知的村民说是不如刘青山。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青云和刘大不一样,孝顺又懂事,读书比谁都刻苦,没考上也只是因为时运不济。
她想着考不上也罢,说一门县城里的亲事,多少对儿子也是一个助力。
可气的是,费了九牛二五之力找上的人家,听说是安家村老刘家读书的孙子原是同意了,还说到时能陪嫁一套县城的宅子。
这样等成婚了,她也可以搬去县城照顾在县城读书的儿子,结果对方以为的是刘二家大郎,而不是他们刘大家的大郎,她如何不气?
王氏忌惮刘阿婆,可对刘二家却没什么顾忌,当下新仇加旧恨道:“青山和阿星是中了举人,可他们心里只有柳阿婆,哪有阿家你。阿家还是别把他们时时放在嘴边的好!再说年前来的信,不是说他们落榜了么?我看他们也就那样了!尤其是那阿星,身边一个长辈都没有,成天和一群儿郎混在一起,还指不定怎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