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殷公子的消息吗?”丫鬟问。
“笨!”蓝娘子恨恨瞪着丫鬟,“当然是打听杜家的香脂的消息,看看他们研究出香脂的成分没有。若是研究出来了也就罢了,若是研究不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香脂从地摊上刮起,放进盒里,“我还是有本钱的。”
……
夜已入深,赏月的众游人纷纷回到了自己家中。
黑发卷过耳根,被白光覆盖。肃杀秋风之下,白衣黑带的少女身姿利落,两把银刀或于身前交错,或一前一后疾挑,时而凶猛,时而柔和。
殷乐脚步变换,与庭中挥动双刀,忽地手往前一递,一个收势稳稳地握住刀柄。不见她喊累,只见密集的汗珠慢慢滑落,滴落在衰草之上。
她背手推门走进屋中,就看见揽翠端了水给她梳洗,梳妆镜前放着一封未拆的信纸。
“是铺红送来的,她送完信后直接离去,让我不要打扰小姐。”揽翠笑眯眯地说,“小姐的刀法真是愈加精妙,只是不知这长兵变成短兵,刀变扇子时能舞出什么门道。”
“我的扇子打的,一般都是文弱书生。”殷乐坐在梳妆台前,三下五除二拆开了信封。铺红送完信便离去,说明这封信里没什么争端,只是单纯汇报情况。果不其然,信里的内容是那户水贼的首领姓罗,似乎与殷明渠相识许久,行事隐蔽,铺红一时间还找不出什么线索。
姓罗啊…殷乐沉吟片刻,也不知道码头的董大知不知道罗姓水贼的地位,若是知晓,说不定她能打探到什么消息。
想到这儿,她又取出腰牌摩挲。等到这香露的名气搞大了,她就有把握在严家小姐被劫案中找到严若水。可她似乎不记得抢了严若水的水贼姓什么,若是姓罗可就好玩了。
结合前世的记忆,殷乐大致能判定,前世救严若水的既然不是官兵,是有八九就是取意堂的人。取意堂虽听命于秦王,但似乎对严家格外关照,不知堂内的格局到底如何。
过两日就是中秋,也是她那位夫子的生辰。殷乐想着,不如去送个礼,一是感谢夫子的赏识和教诲,二也好在事发前和夫子通个气,让她抢了这次的功劳。
八月十三晚后,八月十四一整日殷乐都待在屋里,负责姚老夫人。特意被支开的揽翠不停打听消息,然后忙里偷闲讲与殷乐听。
“小姐,你知道吗?听说池娘子要被发卖,杜家直接找上门来了。那池娘子也是听话,一顿神乎其神的描述,最终告诉杜家娘子会在八月初六出席葳蕊楼。”
“小姐,你知道吗?有位蓝娘子组织了好大一批人,四处寻找一个叫殷乐的小郎君。”可她找的是殷乐,和定国侯府殷大小姐有什么关系呢?
“小姐,你知道吗?殷家二房收拾了东西,要来殷府。说什么八月十五团圆日,总不能把他们赶走,小姐,你说怎么办。”
殷乐与何庸互相合作,总算平安把姚老夫人从昭德寺接回家里。她正忙于计算中秋宴的花用,听到揽翠这话,忍不住一笑:“大家都在扬州,车马多便捷。让他们八月十五再来吧,八月十四实在不是什么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