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且去,师侄静待师伯佳音!”习静斟酌的道,尼玛,出家人讲话就是这般文绉绉的,为难死她了,每次都要把话转换成相应的言语!
“明玄,你说你来自和兴县的清月庵?”方丈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家,脸庞消瘦,并不如觉安住持看着亲和,目光炯炯有神!
“是的!”习静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干脆回了两个字。
“圆散至今可安好?是你何人?”方丈又问道。
习静道:“圆散乃弟子师祖!祖师于弟子小时候圆寂,师父觉慧亦于年前圆寂!”她也忍不住好奇了:“方丈认识弟子师祖?”
“阿弥陀佛!”方丈闻言,忍不住两手合十,回道:“是的,老衲当年路过和兴县,有缘与圆散师妹论禅!那时你师父觉慧还小!”
“那你们庵里现今还剩下几人?”方丈又问。
习静有些意外,没想到还真是认识,也跟着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方丈师爷,清月庵这几年人丁凋零,只余下弟子一人!”她马上攀亲戚,喊方丈师爷,嘿嘿!
习静道:“圆散祖师跟师父临终希望能将清月庵再次发扬光大!因此,弟子前来取经,希望方丈师爷允许!”
“阿弥陀佛,明玄你有心了,但同食同行同室有所不便,虽说佛不分男女,但却有不便之处!”方丈两手合十道。
习静辩驳:“方丈师爷,既然知道佛不分男女,那为何还要有不便之处?不过是在意世俗的眼光罢了!”
“明玄,老衲知道你的意思,但本在世俗中,怎免世俗情?说是世外之人,又如何能真正摆脱世俗?”方丈也不生气,反而解释道:“若是要住下,倒是可以,广德寺有女客厢房,明玄你可暂且住在那边!”
习静立马道:“多谢方丈师爷,不过弟子觉得方丈所言不对,世上纷纷扰扰不断,只看入不入心,不入心,即使在闹事,我心亦安然!弟子只想来广德寺学习一番,难道广德寺没有多余的弟子房吗?或者弟子住在女客厢房也可,但是弟子希望能跟师兄师弟们一起读早课,参禅!”
“还望方丈师爷能看在弟子一片向佛之心,应允弟子!”习静两手再次合十,低眉顺眼的道。
方丈还是有些犹豫,习静又道:“方丈师爷,莲出淤泥而不染,我们行的端坐得直,经得起人言是非,过于在意,岂不是着相了?”
习静这话有些重了,有些指责方丈了,要知道所谓方丈其实是佛法高深的人,一个寺里只有一个,如果他圆寂了,会再重新选择一位德高望重,且精通佛法的人,结果习静这个小屁孩儿竟然跟他谈佛法,还指责他着相了。
但方丈果然不愧是高人,习静这高人是装的,方丈这高人可是货真价实的,所以人家有宽大的胸怀没生气,反而很欣慰:“你能理解到这一点,老衲很欣慰!”
“但流言蜚语伤人,固然心正身正不怕,但若只是遵从一些世情,又不违背佛法,避免造成一些麻烦,岂不是更好?”方丈道。
习静:……卧槽,言语说不过怎么办?
习静真诚的道:“还请方丈师爷看在弟子一片向佛之心,允了弟子所求!弟子可住在女香客厢房那边,日常跟师兄师弟们同吃同行即可!”
然后又带着点哀伤:“师祖跟师父临终遗愿就是能再次让清月庵发扬光大,但弟子孤身一人,实在是无法在佛法里精进!内心彷徨,实在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