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纨绔此时显然也认出了嘉靖帝,所以尽管被揍得很惨,但是却没人敢还手,抱着头一劲地求饶,最后全部趴在地上装死。朱厚熜行上前往汤显继身上踩了几脚,这才总算出了口恶气,带着陆炳等人扬场而去。
“草他姥姥的,这个靖海侯也太嚣张了吧,竟敢无缘无故殴打我们,哎哟,痛死老子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汤显继捂住脸痛苦地呻吟道。
郭守乾不爽地骂道:“汤老二,老子草你大爷,这次大家都被你害惨了,以后你逛青楼别找老子。”
“关本少什么事,本少跟那徐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老子被你们连累才对。”汤显继这货是去年底刚入京的,虽然被选中为驸马,却没见过朱厚熜,所以不认得。
这时,只见成国公的孙子朱静翻个白眼道:“汤老二,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刚才下令揍人的是皇上啊,揍的就是你这准驸马,我们都是被你小子连累的,他奶奶的,这顿揍算是白挨了,以后离我们远些。”
“皇……皇上!”汤显继如遭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吓傻了,爬起来便往外跑。
正如刚才那两个路人所讲,汤绍宗之所以不惜花费大量钱财上下打点,让自己的次子汤显继“选”中驸马,目的正是打算通过跟皇家结亲,然后恢复当年被明英宗取消的信国公爵位。
所以,汤显继此刻也意识到自己闯大祸了,竟被皇帝小舅子亲眼看到逛窑子,最后还被海扁了一顿,若是跟公主的婚事因此出现变故,那老爹估计会打死自己啊。
汤显继那货也顾不得渐身是伤痛,离开了白玉楼后急急坐马车赶回城,估计是打算想办法补救。
…………
小时坊,武定侯府客厅。
武定侯郭勋正在宴请客人,共计有英国公张伦、翰林侍读学士张璁、詹事府府丞桂萼、户部郎中霍韬、国子监祭酒严嵩。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共同利益的一伙人最终都会走到一起,张璁、桂萼和霍韬三人均是凭着“议礼”发家的新贵,而武定侯郭勋也是靠着“议礼”恢复的爵位,与张璁等人有着共同的利益。
至于英国公张伦,旧武勋集团本来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彼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张伦与郭勋的关系一向很好。
在座当中,只有严嵩既不是新贵派,也不是武勋集团的,不过没关系,严嵩有个好儿子严世藩,虽然体肥独目,不过很会交际,跟武勋集团的公子衙内们都耍得很好,所以严嵩便靠着儿子搭线,攀上了武定侯郭勋等人。
而近日严嵩正“锐意求进”,他看上了东洋都护府提刑按察使这个职位,所以打算走关系,看能不能把这个职位拿下,所以厚着面皮主动跑来武定侯府参加这次小型聚会。
前面便提到过,为了防止都护府的守将独大,朝廷将会分别向东洋都护府和南洋都护府各派出两名文官,分管行政和刑罚,这两个职位分别是和。
这两个职位是参照省级布政使司设立的,不过品秩却各降了一级,省级的布政使是从二品,但都护府的布政使是正三品,省级的提刑按察使是正三品,都护府的提刑按擦使则是从三品。正好,严嵩目前的职位是正四品的国子监祭酒,出任从三品的东洋都护府提刑按察使倒是合适,等于升了一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