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自然感受到蒋太后的怒意,还有嘉靖的怀疑,不过他问心无愧,神色坦然地道:“臣的确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也不会无的放矢。广宁门之所以被鞑子轻易攻破,十有**就是郭勋搞的鬼,据查,耀武营的一名逃将如今就藏匿在郭府,只要抓来一审问便可水落石出,而这几天郭勋与英国公张伦、灵璧后汤绍宗、陆炳均有秘密会面,疑似在串联图谋不轨!”
朱厚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前几天广宁门突然失守,他亦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而且已经派陆炳暗中调查了,只是如今还没有结果。
蒋太后又惊又怒地道:“那你还在等什么,立即把藏匿在郭府中耀武营抓来审问,将这些吃里扒外的乱臣贼子绳之以法?”
“母后甭着急,想必徐大人是担心打草惊蛇,这才秘密入宫的吧。”永福公主轻声道。
蒋太后冷哼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正所谓夜长梦,这种况就该快刀斩乱麻,免得酿成大祸。”
嘉靖看了一眼从容的徐晋,心中一动道:“徐卿,你打算怎么办?”
徐晋便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嘉靖和永福都陷入了沉思,蒋太后的眉头却是紧皱起来,至于永淳这乐天派,显然根本不用心听,反正天塌下来也轮不到她去顶着。
“晋哥儿,你这计划好是好,就是太过冒险了。”蒋太后摇了摇头道。
朱厚却是摆手道:“不,朕反而觉得徐卿这计划很好,疾风知劲草,板dàng)识诚臣,朕正好借此机会看清朝中大臣的面目,将所有魑魅魍魉扫清。”
蒋太后叹了口气道:“也罢,但愿炳哥儿不要犯糊涂才好。”
蒋太后与陆炳之母范氏感不错,而陆炳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几乎当成半个儿子,她实在不愿意相信这孩子会通敌图谋不轨。
“晋哥儿,哀家会配合你的安排,不过你得务必保证皇上的安全,倘若有个不测,哀家饶不了你!”蒋太后厉声警告道。
徐晋郑重地道:“太后还请放心,倘若皇上真有个不测,那臣必然已经死!”
永福公主俏脸刷的白了,脱口道:“徐大人切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朱厚心中感动,伸手搭着徐晋的肩头道:“永福说得对,徐卿切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咱们君臣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别忘了蒸气机,咱们大明的版图还太小呢。”
徐晋闻言不由豪气顿生,微笑道:“臣本以为南倭的问题解决了,再等几年大明国力强盛了再解决北虏,没想到北虏反而先犯我京城了,既然如此,来而不往非礼也,那这次咱们便搂草打兔子,顺势把鞑靼给灭了,一劳永逸!”
徐晋的语气平静,却透露出强大的自信和气慨,让蒋太后和永福永淳都为之侧目。朱厚振奋地挥了挥拳头,一改近的颓丧,沉声道:“徐卿所言甚是,不灭掉鞑子,实难雪今之耻,实难消朕心头之恨也!”
……
午朝,嘉靖帝宣布了一系列的军事部署,譬如把御马监的腾骧左卫调到皇宫西华门防卫;又把腾骧右卫调到皇宫的东华门防守;五城兵马司则交给杨一清直接率领,不过京营十二团营仍然由原坐营都督率领,只是防区互有调动。
对于嘉靖帝突然大规模调整军事部署,心里无鬼的官员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而心里有鬼的人则不踏实了,譬如英国公张伦,他所率领的敢勇营就镇守在内城西则的阜城门,正好对着皇宫的西华门,如今皇上把腾骧左卫调到西华门,顿时便对敢勇营形成了钳制,要知道腾骧左卫可是骑兵。
所以午朝一下,张伦、陆炳、汤绍宗、郭勋四人便秘密碰头了。陆炳是四人中最不坚定的参与者,乘机道:“皇上突然大规模调动军队部署,会不会是有所警觉,要不这次行定还是取消吧!”
郭勋冷笑道:“取消?咱们现在干的是灭九族的事,你以为小孩子过家家呢,开弓没有回头箭啊。依我看,这只不过是为了应付鞑子攻城的正常调动罢了,你不见十二团营的坐营都督都没更换吗?更何况,皇上要是收到了风声,你以为咱们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说话?”
张伦点了点头道:“老郭这么一说倒是有点道理,皇上要是获悉咱们的企图,估计趁着午朝时就把咱们一网成擒了!”
“富贵险中求,甭管那么多了,今晚按计划行事!”郭勋道。
陆炳眼中厉光一闪而过,如今上了贼船,也轮不到他不干了,沉声道:“那就按原计划行事,不过丑话说在前,只有城破了我才会行动!”
郭勋冷笑道:“那是自然的,不过炳少最好也别存侥幸心理,一旦事发,你也跑不掉,所以大家还是一条心的好,首鼠两端没有好下场!”
陆炳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四人又商量了些细节,半个时辰后才相继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