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拉更多的人下水,尤其是对她使“计中计”,害她沦落至此的柔贵妃!
她有预感,这次过后,她可能再也见不到皇帝了,她必须得把真相说出来。
嬴湛看着柳才人,眼底满是厌恶,“柳才人,你思虑过多导致落胎,却说是倾嫔害你,如今又说是柔贵妃。结果一查,分明是你想栽赃陷害她们二人!”
“身为宫妃,你有了身子也不安生,却今儿招惹这个,明儿招惹那个,真当自个有几条命?!”
柳才人摇头,“皇上,我,曼儿真的只是为了自保才这样的,且这次落胎,定是有人刻意而为,是有人想要害我们的孩子啊。”
说到这,柳才人神色微微一黯,“稳婆都说了,孩子都成了形,是个小皇子,是柔贵妃这个毒妇,她谋害我们的小皇子,您不是相信倾嫔吗,就连她也挑拨......唔......”
在这之前,嬴湛眸光骤然一紧,立马朝李忠使了个眼色。
李忠会意,几个快步上前,捂住了柳才人的嘴。
嬴湛面容冷峻,幽暗深邃的黑眸带着阴鸷之气。
“李忠,把柳才人带下去,另外,重新找一处偏僻的寝宫给她住,省得她成天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唱曲,吵到惠兰殿旁的妃嫔。”
“是!”李忠应了后,就把柳才人交给了一名宫女。
那宫女用手绢捂住了柳才人的嘴,将其带下。
待柳才人被带出去后,嬴湛转头吩咐,“李忠,你去趟大理寺,让那大理寺卿无论如何都要查明此事,一有消息先别散布,第一时间报给朕听。”
“另外,那刘太医和赵太医,你让他一并查查。”
李忠:“是。”
皇上一般不如何管后宫之事的。
因为皇上平日里要治理江山社稷,整个北临国都需要他管,他哪里还有时间管后宫那些娘们的事情。
关键后宫几十个娘们,若真的一个一个去管,只怕皇上不用治国了。
所以,除非后宫闹得鸡犬不宁,出了人命,皇上才会稍微管一管。
如今这后宫,柳才人肚里的皇嗣没了。
那是既出了人命,又鸡犬不宁。
嬴湛吩咐完一应事情,这才抬脚,进了内室。
他走到床边,倾颜还是像之前那般,背对着他侧卧。
嬴湛本以为女人睡着了,得费好一番功夫才能弄醒她。
谁知他走近一看,女人眼眸虽闭,可那长而翘的羽睫却微微扑闪着,一看便是醒着。
“爱妃怎的还没睡?”他在床边坐下,右手随意搭在她的身上。
倾颜翻了个身,平躺着直视面前的男人,“臣妾睡不着。”
嬴湛眸光温和地看着女人。
他想起底下的人说她曾去看过柳才人。
以及柳才人适才差点要说出来的话。
面前的女人素来是个聪明的,想来那次诗贵嫔见红,她便猜到幕后之人是谁了。
更聪明的,是她不用吹灰之力,就在妃嫔们之间挑拨离间。
“朕知道你去看过柳才人,也猜到你大概与她说了些什么。”他牵了牵唇,淡淡道:“倾颜,往后你少掺合后宫这些。”
倾颜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
但是他的话却让她听得不太舒服。
她不满地嘟囔,“皇上,您这说的什么话,若不是她们三番两次栽赃陷害我,您以为臣妾想掺合吗?”
“您以为我整日很好过,心中不害怕吗?”
“有什么可怕的,朕又不是不信你。”男人长腿一跨,就上了床,在女人身边躺下。
倾颜:“臣妾不是怕您不信我,而是听说柳才人小产,加之大理寺查这么久都没个结果。”
“臣妾便想着,她可是比臣妾还先有孕的,如今落了胎,却连自然落胎还是遭人陷害都不知道,也无人管。”
说到最后,她叹息了一声。
倒也不是为了柳才人叹息,毕竟柳才人那是咎由自取。
她就是时不时给皇帝制造一种她现在处境艰难的感觉。
嬴湛从身后拥着女人,抬手将女人的秀发挽到耳后。
当那雪白而轮廓分明的耳朵露出来时,男人凉薄的唇贴着女人的耳垂。
“别怕,柳才人那是咎由自取,但倾颜你不一样,朕不会不管你的。”他在她耳旁沙哑蛊惑。
倾颜不甚自在地扭了下脖子,“您若是真的疼臣妾,就不该不管臣妾有了身子,还这般亲密无间。”
男人低笑一声,“这就是爱妃不讲理了,朕自然是疼你才碰你的,你前三个月的时候,朕难道有不顾你,不管你?”
倾颜:“臣妾觉得皇上理应像之前那般,继续保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