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山三层,明月当空。
月下一人在轻声吟诗。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
此时已值半夜,谷山起夜,举着灯火朝茅房走去,却发现月下有一人影在痴痴傻笑。
谷山以为见鬼了,壮起胆子朝前走去,就着火光一照,顿时吓了一跳。
此人正是木流星,只见他脸色煞白,毫无人气,除了念诗就会痴痴傻笑。
谷山上前拍了拍他,他却毫无感觉一般,整个一行尸走肉的模样。
谷山关心地问道:“小哥,你咋还不睡哩?”
木流星根本不回应他,仍在自顾自地念诗。
谷山懵了,又再次叫唤木流星,却得不到回应,谷山越发奇怪,心道:“这是什么情况?从吃完晚饭到现在也才过了半夜而已,木小哥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此失魂落魄。”
谷山无奈,只好叫醒谷小蝶一起想办法。
谷小蝶也是一声又一声地呼唤木流星,但木流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会痴痴傻笑,根本不会回应她。
这时,木流星体内的厝渊突然出声喊道:“江烟雨?”
木流星立即捂住胸口,满脸痛苦神色。
厝渊又试探说道:“江烟雨?”
木流星愈发捂住胸口,脸色也愈发痛苦。
这一举动吓坏了谷山父女,他们听不见厝渊的声音,以为木流星生了大病。
而体内世界中。
谪羽和厝渊都是眉头紧皱。
厝渊说道:“没错了,大哥患了相思病!”
谪羽也说道:“我也看出来了,可这相思病该如何治?”
厝渊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道:“我鬼刀门传了十九代,前十八代掌门无一婚娶,这相思病涉及到了我的知识盲区。”
谪羽也是无奈说道:“我圣医宗亦传了十九代,前十八代宗主亦是无一婚娶,这可如何是好?”
二人相对无语,在体内冥思苦想。
…………
厝渊想了半晌,突然说道:“我知道了,解铃还须系铃人,除非让大哥见到江烟雨,否则他会茶不思、饭不想、寝不安,甚至可能会郁郁而终。”
谪羽也是眼前一亮,高兴说道:“对呀,只要找到江烟雨就能解救大哥。”
然后二人又苦恼了,这江烟雨该往何处去寻。
魂界?
云中学府?
想前往魂界没有木流星搭把手根本去不到。
而云中学府就更不可能了,二人眼前一抹黑,根本不知道云中学府的具体方位。
过了半晌,谪羽说道:“为今之计,我先替换下兄长,先让谷山大叔和小蝶去休息,待会兄长下来后,三弟你要好生安慰一番。”
厝渊点了点头,难得地没跟谪羽唱反调。
随后谪羽施展魂力将木流星拉入体内,木流星也毫不反抗,被谪羽轻松拉下。
外界的谷山父女还在满脸担忧地呼唤木流星,完全搞不清此时状况。
突然“木流星”的衣袂无风飘荡,眼神也不再痴痴傻傻,变得十分澄澈,整个人的气质也突然大改,变得有些清冷。
他声音悠扬且空灵地说道:“谷山大叔,小蝶,适才不过是因为沉迷诗词,难以自拔,故未能理会二位,实在抱歉!”
而谷山父女从未见过木流星这番模样,更是担忧万分。
谷山更甚,用手指比了个一,问道:“小哥,这是几哩?”
谪羽满头黑线,答道:“一……”
谷山再次比划了个二,问道:“那这是几哩?”
谪羽:“…………”
谷山见“木流星”不回答,愈发担忧,说道:“实在不行我带你去青林镇看医生吧?”
谪羽没办法,故作姿态地拍了拍谷山,又摸了摸谷小蝶的额头,说道:“我没事了,你们去歇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说完后,他也不顾谷山父女关心的眼神,自顾自地进了卧房,将房门关上,不是他不愿多聊,而是因为聊得越多越容易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