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被发配到四个不同极地,甚至还未来得及和自己熟络的好友告别就遭到了蛮横的遣送。(看啦又看手机版)
赤沐霖意识到即将有不同的生活,甚或要经历更加艰辛的险境;
也许朝不保夕很快就丢掉了性命。
想到这里他顿觉自己又变得像是飘遥不定的浮游生物样再也把握不住自己的命运。
可即刻他又赶紧摆脱掉了这种念头,不能还没动身就自己泄了气;
至少不能再像初生的毛头子一样楞青;
已经不算太少的生活经历使得他的心智变得足够粗砺。
就目前而言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现下的一切,哪怕是让人不堪忍受的。
赤沐霖被送到的是西边的极地;
在刚置身这其间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穷沟险壑以及各种拔地伫耸的峰峦令得他内心滋生出怯怯胆战感。
负责送他的差役在边域交界处将赤沐霖一行人交给了西边极地处的接替人员。
赤沐霖看见像是那护送军役有给迎替几人中的头目一些好处的样子。
尽管听不清楚他们走到不远处后究竟在窃窃私语了些什么;
赤沐霖他们也能够猜出最多是必要的交接工作;
还有顶多会给对方一些理应的酬金罢了。
在跟着领接自己的西边极地军差继续往前走着时候;
赤沐霖一行人一句话都不说。
“都老实点,给我听话!”
从那军差口里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足以让人明白他并非是什么善茬。
目之所及地方破碎的巨大石块横七竖八;
覆盖在上面的褐色青苔以及周遭苇草丛掩盖住了大部分路面;
除去那些因常有人走踏涉出的路基甚或都潜生出了浓密的草迹。
这险山峻岭地方生长着的大都是生命力格外强韧的茅草。
“还真贫乏得荒芜人烟!”
一行人如此在心里犯着嘀咕。
走了段路程后又从一处曲折的崖壁交接处穿过;
再往前径直去时出现在这行人眼前的是目的地――西边极地的营所。
相比较这边其它地方这里是罕有的空敞开阔地;
搭建的各式住所虽然看上去略显简陋可五脏俱全;
居住还是不成什么问题的。
很明显这边的人是混居式的,不论管理者还是被管制者没有格外清晰的界限。
这地方究竟太潦苦了,不论谁都得努力付出,以求得生存下去的机会。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赤沐霖和大多数人一样适应了这边的生活。
他们原本就不是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
尽管淀城冥院内的学习一定程度上使得他们变得有些恃娇;
但每个人骨子里还是经得起苦难、不怕风雨的。
这些人来自底层,或许不具备社会地位财力人脉上的优势可一个个为人活络;
和其他人交往起来如鱼得水、畅快轻松;
很快就与周围的人打成一片混熟了起来。
因为还是管制的生活,就有着它自身的一套原则。
每天早上赤沐霖和其它人一齐被叫喊起来,进行例行的训话;
接下来就开始了晨间必有的劳作;
一部分人负责收拾住所,包括周围快速疯狂生长起来的蒿草;
赶走大批偷偷溜进来觅食的野鼠,修补被各种动物损毁的住地寨栏;
一部分人去自垦地上工作,收集可以食用的山果野薯,狩猎兽物供给荤食。
这天赤沐霖和一批人被安排狩猎兽物。
先前他也有过几次经验,但他还是很难保证这次的出猎就没有丝毫危险;
这本来就是对生命极具威胁的挑战,想要没有半点血的代价就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每个参与猎捕的人都惴惴不安,
不止是对凶残猎物的担心;
也有因地势变化多端、极其复杂而踌躇。
晨间的壑渊里遍布濡潮的雾霭,密生的丛草堆里散发出的浓郁刺鼻气息让人眩晕迷糊。
踩踏着砺石堆往前走时一行人感到的只是茫然;
这样的出猎靠得也是运气,碰上叫人满意的兽物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至少今天到此为止他们只是在涉级而上的石阶层里拾到了几颗不知道什么禽物的卵罢了。
“看,那边的山体上有头白斑羚!”
眼疾手快的人立即喊出了声来。
“嘘!”众人示意他轻点声;
然后这一行人蹑手蹑脚却又不失麻利地往那边过去;
他们整个身子潜藏在了厚实的草丛里,
“左右包袭,中间围堵!”
领头者低声嘱咐其它人道。
快靠近白斑羚时候已经几乎没有什么遮挡的了;
分布在两端的人毫不犹豫地冲上去试图对白斑羚进行包抄;
那野羚意识到情况不妙;
方才还气定神闲的它极其敏锐地掉头就朝山体高地势地方奔逃。
然而追捕的人群穷追不舍,同时手拾块石击打落荒的白斑羚。
这些壮硕汉子不愧是猎捕好手,野白羚这种没有丝毫攻击力的猎物在他们眼里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盘中餐。
尽管地势不利于他们的捕猎,可随着时间拉长他们还是一点点逼近了野羚。
尤其是安排在两边的猎手,他们很清楚自己的任务;
追捕之际最终奔跑到了野羚前面。
两头人群形成了包围圈,围死了斑羚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