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下下来,常渝宏带着普玄又走了数里路,直至来到路旁一间吃饭打尖的小店,普玄终于见到那门外站着金菊花。随着茅山逐渐崛起,这周围一方地面也安靖了不少,人烟一多,自然做生意的也多了起来,这间小店便是因此而来。
金菊花在外面见到常渝宏和普玄来了,忙喜滋滋奔到二人面前道:“可算是来了,明明是大好的事,却搞得像做贼一样,哪有这样的事。”
普玄道:“若是做贼就可以把一件事变成大好事,我普玄做十次八次也愿意,金姑娘,你也是聪明人,可知偷东西最难偷到的是什么?”
金菊花道:“当然是人心了。”
普玄冲着常渝宏冷笑一声道:“所以金姑娘可以偷到人,而常道兄却偷不到。”
这话无形之中讽刺了常渝宏在男欢女爱之事上并不开窍,便如当年他喜欢梅玉茹一般,反而不如看似粗鲁的宋远知更得女子欢心,好在他和金菊花已经走到了一起,对陈年旧事也不放在心上了。
普玄从店门进去,只见里面四五张桌子,其中一张之上坐着三人,正是姜文和离夫人,还有独自坐在一侧的血婴姜雪莲。店中的伙计见普玄身穿道装,更是茅山服侍,立刻十分殷勤的跑到面前,恭恭敬敬道:“道长爷吃饭还是喝茶?”
普玄道:“我来见人的,上一壶清茶便是。”
在屋中坐着的姜文也见到了普玄,连忙站起来道:“道长坐这边来。”向着普玄招了招手。
普玄和常渝宏、金菊花来到桌边坐下,一张四方桌,姜文和离夫人坐一边,常渝宏和金菊花坐一边,普玄和血婴各坐一边,而普玄对面便是血婴,她自然也见到了普玄,还未开口说话,便自脸上先浮三分羞色。想当初在北斗治二人分手时,普玄还拉着她的手在池塘边敦敦教导,说会为她终身着想,谁知回去没过多久,便有消息传来,陆凌天真的答应成亲了。而在她心中,陆凌天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为普玄的缘故。
普玄堆笑道:“姜道兄、离夫人,沈瑶,为何不直接来茅山,却到这偏僻之地落脚。“即便血婴再怎么更名,普玄依旧管她叫沈瑶,姜文和离夫人初时觉得有些逆耳,但听普玄叫得多了,也只有随他。
姜文道:“道长请坐,听闻现如今山上热闹的很,道长诸事繁忙,的确不应该还来叨扰,不过事关小天之事,还是想慎重一些的好。”
离夫人柔声道:“这些事道长应该清楚的很,偏偏我等几个还有些糊涂,想听道长亲自说一遍,小天自去了通音坊之后,怎么这么快就想到要成亲,我和姜郎刚送金玉去幻仙门回来,骤然听到此事,着实大吃了一惊。”
普玄心中筹划说辞,若是直言陆凌天根本未同自己商量,且想要成亲的人是何盈,恐怕那沈瑶当场便会发作,可是她迟早都是要去见陆凌天的,这事根本瞒不住,这可如何是好。这种事姜文和离夫人都想不到解决之法,却把难题交给了普玄,让他左右为难。普玄咳嗽一声道:“其实我也没料到此事会如此突然,不过凌天愿意这么做,贫道自然不会阻止,就怕有些人却不乐意。”
金菊花道:“谁会不乐意呢?”
坐在对面的血婴愕然道:“我不乐意?”
普玄笑道:“真是,这件事都未告知沈瑶一声,贫道觉得十分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