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金红色的翅膀撤开,看着吴思远这般模样道:“啧啧啧,这吕楠清,值得你女魃这样?”
此刻的吴思远却像是入了魔,双耳尖长,獠牙尖锐,嗓子里发出的声音似是呜咽。朱雀半虚着眼睛,心想,这到底是场恶战了。
是吕楠清看不过来的速度,红与黑的交手,朱雀节节败退,一口血从嘴里喷出来,然而吴思远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闪到朱雀身后,手里提这个灯盏一样的东西。
“带她走啊!”朱雀大声朝着胡逸尘的方向吼叫。
那灯盏像是走马灯,外面一个刻花的琉璃罩子,里面包着的像是绸缎,这是......青丹,一旦朱雀被关进去,除非持有者自行打开,否则是永远出不来的,当然,这里面不会只有朱雀,还有从古至今封印的所有妖魔鬼怪,难以想象的厮杀在里面天天上映着,它们渴求死亡,到了第二天残破的躯体重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气好像突然被吸得干干净净,旧事重上心头,大量的记忆快要挤爆她的脑仁。呼吸一口整个鼻腔喉管全是火辣刺激的味道,她的整个内脏好像在被火焰焚烧。
朱雀抽出一把长剑来,凶险异常,生而为杀,刀柄镶嵌一颗雨滴形金石,他的三火之一,就在这把剑里。
“拿上命来救下吕楠清,却仅仅只为了看一场热闹?人道你是疯子,今天看来,是真的!”吴思远的嗓子里艰难的发出喑哑的声音,她大跨几步立在朱雀面前,那长剑朝她胸口捅去,思远朝后一仰身,那剑刃挥过正好错过她的身体。
思远猛地起身右手狠拽住朱雀的羽翼,被触碰到的位置瞬间腐烂发臭生出蛆虫。朱雀脸上的痛苦忽然变得扭曲起来,像是崩坏的少年绝境下鱼死网破的猖狂。
吕楠清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眼前的世界随着脑子的热度一齐黑了下去。
“楠清!楠清!”
“哈哈哈哈哈哈哈,玄武带出来的好徒弟哈哈哈哈!”朱雀好像失去了全部的理智,怪异的大笑是他发出的战贴。他一手拧住吴思远按在自己羽翼上的手,腐烂的皮肤挂在他手上,仍旧阻止不了他用尽全力折断吴思远的手臂。
冷汗布在他的额头上,他却大笑着享受这份苦痛,疯狂早就深入他的骨髓,期盼永久的折磨和死亡并不算件坏事情,对吗?
吕楠清再睁眼时,眼里多了些坚定的光亮,她势在必得地笑了下,尽管胡逸尘此前从未见过吕楠清的面容,但他仍旧觉得这笑容陌生,不该属于她。
吴思远摇了摇青丹,两指沾着血一划开,青丹便开了道口子,大量怨气冲出,只最后一步,朱雀便要被收进其中。
“啧,没想到有一天,青丹也能迎来朱雀的大驾光临。”吴思远半眯着那黑色的眼,掩不住的得意。说完从身体里抽出一根骨头来,想来,她一定是从地魔身上要了些气与神,才能完完全全超脱出肉身的界限,肆意扭曲着肉体的形态。
那骨直指朱雀的眉心,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一道黑影闪过,白骨断成两截掉落在地,滋滋地冒着黑气。
“吕楠清?”吴思远皱起眉,心里开始惶惶不安。
吕楠清转身,挺直的脊梁,温柔却不软弱的神情,她踱步而来,站定在吴思远身前:“其实我不大喜欢这个名字,但你愿这么叫,就这么叫好了。旱魃几千年前被犼占据身体,成为僵尸始祖,但在此之前将所有良知逼出体内,望其有一日能修成人形,报仇雪恨,夺回肉身。你倒好,沉溺红尘爱恨,和地魔勾结,违背初心比犼更加可憎。”
“你怎么知道?”
吕楠清勾勾嘴道:“思远,白莲知晓天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