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益善!”
韩信嘴角挂着轻笑,语调中没有丝毫的起伏,多多益善四字只是轻飘飘地落下,于他而言如此荒谬的话语却显得理所应当。
在那之后,
便余下一句千古名言,
“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
他不仅能领兵更能练兵,要知道当年刘邦手底下兵卒,可是鱼龙混杂,说起来其中民夫,降卒也不在少数,可他还是能做到如臂使挥,兵法登峰造极,屡屡以弱胜强,出奇制胜。
驱弱旅之军攻三秦,
岂是空穴来风之说?
纵观上下数千年风流,
能领兵百万之人也唯他一人而已。
后世并有“韩白”之称,
白起一生杀伐,百战百胜,攻城掠地不计其数,当真做到了“战必胜,攻必取,”长平一战就是成就了千古凶名!
若局部战役,
同领十万兵,
白起能率十万兵卒越战越强,以战养战,终成百战精锐歼敌于盈野,同样在这个范围内韩信不及也。
想来白起还能胜过韩信良多,
可若是,
二十万,
五十万,
想来白起也能平分秋色,
可若是上百万兵卒,
乃至于数百万之众,
胜的人定然是韩信!
……
“韩信将兵多益善,欲超太公展经纶。”
“汉王欣赐剑斩蛇,萧何乐弹琴知音。”
“明修栈道欺秦楚,暗渡陈仓惊鬼神。”
“忍辱念恩真性在,十面埋伏定乾坤。”
少年郎徐徐起身朗声轻念起来,
最后一句落下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
“殿下,何故发笑?”
马有粮听着少年郎轻念的诗词并未听过此中人名,可莫名还是觉得有一股子大气磅礴之意,偏偏还不知殿下为何发笑故询问出声。
“想来百万之兵的统帅,本殿心中已经有人选了。”
“眼下只管募兵便是!”
“大世之争,国战将启,”
“自然有国士无双之人横空出世……”
少年郎喃喃念叨出声。
“国士无双?”
“国士无双!”
马有粮闻声呐呐的张着嘴,
“殿下如此说来,老臣是信的。”
“也罢,便依殿下所言多招募些兵卒吧……”
思绪流转,这几个月间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不断在脑海中回想,每逢危难之际总有高人来投,马有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或许殿下当真是天命所归之人吧,自己也期待着,天下一统之时。
……
“殿下,马叔,吃个西瓜。”
“我家娘亲早些时候去井水里冻着的……”
两人话音落下没多久,
刘二便提着两个西瓜从远处走来。
“你个瓜娃子,就晓得吃西瓜。”
马有粮打趣了一声后破开西瓜给少年郎分上最红的一块,一口咬下汁水四溅,冰凉口感也降下了小暑的燥热。
“明个儿,马叔便给你登门提亲。”
“眼下这个档口成亲的事宜还是一切从简,三书六聘,这个流程是走不完了,咱们乡下人也不讲究这些,两情相悦便够了,你马叔我也看了看期辰,最好就明日这个时候入洞房。”
“说起来咱老马也是一镇总兵,手底下小几万人,也算给你小子长长脸,至于殿下那杯水酒,嘿嘿,你小子就偷着乐吧,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往后传出去你祖上也有荣光。”
马有粮啃的满嘴汁水也不忘打趣一句。
“这……”
“殿下,明天当真要来?”
刘二愣子此刻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自然。”
“不过这趟本殿没带份子钱,”
“就只是凑个人头了。”
少年郎笑意盈盈道。
……
卯时初,
朝阳破开阴云洒在低矮的土胚房上,给粗粝的泥墙渡上一层淡淡的金色,邻近溪水的后院种满了细柳,此刻嫩绿色的枝叶垂下给陈旧的土胚房平添几分颜色。
细小的露珠挂在狭长的柳叶上,晶莹剔透的露珠配上青绿的颜色甚是喜人,没有上京城的纸醉金迷反而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美好。
昨夜刚刚睡下没多久,也就寅时初的时候差去城里置办聘礼的人便回来了,花的是刘二自己的赏银,算不得大气,可该置办的也都置办齐全了,不会半分委屈人家姑娘。
“咚,咚,咚,咚……”
远处有阵阵马蹄声传来,
少年郎透过窗户望去哑然失笑。
“殿下,您在睡会。”
“睡醒了便去刘二他家等着。”
“咱老马去给这二愣子提亲去了!”
“指不定几个时辰后,就敲锣打鼓把新媳妇接过来了,这几百亲兵也是昨夜调来的殿下勿怪我扰民,我这心底总寻思着当叔的得给侄儿撑撑排场。”
马有粮余下这么一句便翻身上马,身后数百名亲卫同样是身穿红衣黑甲,带着聘礼领着迎亲的队伍往张屠夫家里浩浩荡荡而去。
只见那刘二愣子也没作寻常新郎官的打扮,反而是换上一身簇新的凉州制式兵甲,衣甲分明,腰挎凉刀,有股子说不出的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