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交待好后,秦瑟瑟美美地躺在了凤榻之上,杏儿将领来的水果洗净了端给她吃。她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等着开饭。
梦湖站在窗边,冷眼看着她。
秦瑟瑟知道梦湖在看她,但她装作不知道。
那日梦湖气呼呼离开,半天都没见人影,一直到夜里才回来。秦瑟瑟猜也能猜到,梦湖是偷跑出宫向楚淮山告状去了。
本以为呢,梦湖回来之后,楚淮山或者萧氏会想办法进宫一趟,来重华宫教育她。
可是,三四天了,重华宫宫门紧闭,连只鸟儿都没飞进来过。
秦瑟瑟不知道梦湖在楚淮山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肯定没吃到好果子,不然这几天梦湖也不会闷闷乐不理人摆着一张臭脸,连话都很少跟秦瑟瑟说。
丹凤门外,前往晋国的车队已经整装待发,二十辆马车,每一辆都装满了小麦、稷米,黄米等粮食,及大周盛产的瓷器丝绸。
慕云廷带领文武百官相送,并赐了使官御酒,嘱咐他一路小心务必平安到达,使官饮下御酒,三叩九拜后领着车队出了丹凤门。
慕云门廷望着他们,这不是一个陌生的场景,从有记忆开始,他不知道随楚淮山送了多少次前往晋国、越国与巴国的车队。小的时候他还没太大的感觉,这两年每送一次,他的心就痛一次,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这些蛮夷之国跋山涉水向大周朝贡的情景呢?
虽然楚淮山的怀柔之策说的合情合理,所虑之事也的确存在,但看到一旁的楚淮山,慕云廷仍是觉得眼灼。若不是楚淮山贪恋权势,迟迟不让他亲政,那些小国怎会看轻他这个皇帝?
他一言未发,登上一旁的御撵,回建安宫。
百官见皇帝离开,也相继散了。
沈重年一身武将朝服,两只豹目盯着楚淮山。一身紫缎仙鹤文官朝服的楚淮山则显得非常平静,平静地回看着沈重年,但那平静之下又有一种让沈重年觉得非常不爽的傲气。
沈重年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听闻皇后娘娘被皇上禁足了,相国大人倒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楚淮山唇角露笑,“皇后一旦入宫,先是大周的皇后,后是慕氏的媳妇,反倒与我楚府没有多大关系了。皇上与皇后都还年少,夫妻两个吵架绊嘴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倒是沈将军你,怎么会对后宫之事如此了解?”
装,你继续装!
要是皇后入了宫与楚府就没什么关系了,你当初还不惜犯上逼迫皇上就范?
要是皇后入了宫与楚府就没什么关系了,你当初听说皇上夸赞岑儿还不惜厚着脸皮上门拿出陈年旧事恶心人?
沈重年最讨厌这些读书人表面仁义道德,背后道德沦丧的姿态。
有本事怼过来啊,打一架啊!
楚淮山含笑,看着迟迟不语的沈重年,声淡如风,“沈将军若没有旁的事,老夫就不奉陪了。”
说罢,楚淮山迈着四方步走开。
沈重年越看越气,见四下无人,朝着他的背影喝了一声,“你心里要是真那么想,别替皇上在皇上与太后那儿求情!我沈重年就服你!”
回到建安宫,慕云廷独自坐了一会儿,脑海里全是楚淮山的影子。他一直在想,楚淮山的顾虑是不假,但并不是不能克服的。如果没有楚淮山,他现在就能打晋国。
这几日倒没听说楚淮山在寿康宫走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