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音信皆无的他,留下一个后代,能为他坚守三年,玛丽做的够多了,已经撑不住了。
小型登陆艇徐徐靠上了码头。
“玛丽上尉,咱们到了。”一旁的基什舍夫中校,转过头,一脸微笑地招呼道,没有理会迅速上岸的士兵。在这里,他的重点是照顾好身边的上尉就好。
没人比他更清楚,只要照顾好,或者能留下一些好感给眼前的上尉,那回到美国,大好的生活唾手可得。
但是,在没有获得美人芳心前,鲁莽从事的话。哪怕他今天是中校,明天就会变成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
带着毒刺的玫瑰,更具挑战性,基什舍夫中校十分欣赏这句话。作为身上遗留着斯拉夫血统的战士,他也在尽力的努力着,尽管对手太多太强。
“上岸吧,中校,”言语简明。玛丽跟随着基什舍夫中校,登上了简易码头。
在士兵严密护卫下,玛丽见到了岛上最高指挥官,陆军上尉迪福。原先指挥岛上军队的迈克上校,还有金利上尉。在夜里的战斗中,惨死在战场上。
“报告长官。我是步兵营副营长上尉迪福,”一身泥水的迪福,肩上挂着冲锋枪,立正敬礼;虽然有时间换去身上的脏衣服,但他还是小心地保持原样。岛上惨重的损失,让他只有保持现在的模样,或许会换来减轻处罚。
“部队损失如何?敌人的情况摸清了没有?”基什舍夫中校低沉地问道,他对电报里夸张的用词很是怀疑。
“两个步兵营,一个飞行联队遭到攻击,现在损失正在统计,物资储备库被炸毁。”不敢去看长官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回答着,迪福眼里闪过一丝惊慌。
昨晚,就他跑得最快,身后忽然间消失的士兵,还有那辆庞大的装甲车也不见了,骇的他一路狂奔,躲进了南端的军营里,死活不再露头,就这,还被敌人追到了军营门口,连打带炸的死伤了十几个部下。
他这一跑,岛上原本还在战斗的士兵,连带底下的军官,全数躲进了军营,连头也不再露。
这还不算,码头上的巡逻艇,也被偷袭的敌人开走了,这会大概沉到海底了。
海风呼呼的码头上,实在不是汇报的好地方,但眼看中校还有那个女上尉,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浑身冰凉的上尉迪福,只能硬着头皮汇报。
“敌人大概有一个营的兵力,他们是从北面的悬崖上爬上来的,不过,最后跑的也只有不到一个排,”迪福一指空荡荡的码头,“最后他们是抢了巡逻艇冒险出海,那么大的风浪,应该是跑不了的。”谦恭的上尉迪福,不由自主地夸大了袭击者的身份,本来他也不清楚,只能凭对方的火力去评估。
“应该?”基什舍夫中校和玛丽同时皱眉,他俩都不喜欢应该两个字,那不是一名军官使用的单词。
“不是应该,是肯定,”发现用词不当的上尉,马上纠正,“我知道巡逻艇上的油料不多,只能跑出不到一百海里,按昨晚的海情,连五十海里都跑不到。”他的话,让基什舍夫中校松了口气,玛丽则暗暗摇头。
“通讯兵,电告173、256驱逐舰,在方圆一百的海面上,仔细搜索,不能放过一个敌人,连尸体也不能。”挥手,中校叫来通讯兵,潇洒地发出了登岛的第一道命令。
驱车,在上尉迪福的陪同下,基什舍夫中校和玛丽上尉,来到了机场;机场上,战死的美军尸体,已经被聚拢在了跑道一旁,十几名医护兵正拿着宽大的裹尸袋,在一名随军牧师的祈祷声中,做着善后工作。
吉普车停下,十几名伤痕累累的飞行员,裹着毛毯凌乱地坐躺在一旁,目光冷漠地看着车上的长官,昨天晚上,他们是伤亡惨重。
远处的工事里、岗楼上,陆战队士兵纷纷就位,一个个眉头紧缩地四下张望。
没有多做停留,吉普车继续驶向了跑道北端,在一个巨大的深坑旁停了下来,三百多米长,十几米深,几乎占据了岛屿六分之一的大深坑,还在冒着股股黑烟,随处可见的破碎物资、扭曲断裂的枪械火炮,显示了这次爆炸的恐怖威力。
这个恐怖的大坑,看的大家不住地惋惜。数目庞大的储备库,转眼间变成了大坑,那些耗费百万的物资,也飞灰湮灭。
一眼可见,这个地下储备库,已经没了利用价值,甚至是这个江华岛,利用的价值也毁去了不少。
“该死的,一定是人民军特战队,这些该死的、不要命的家伙,”有了这么大的爆炸场面,那些粗俗的北方部队,估计也被炸成了碎渣,尸首是不用去想了,基什舍夫中校想起来都有些抓狂,要不是玛丽在场,他会马上扯着嗓子破口大骂。
储备库的爆炸,连带把四周的雷区也给引爆了,一眼望去,几乎是看不到头的连片大坑,像极了俄克拉玛州那荒凉的戈壁。不远处的半地下储油罐也被强烈的冲击波,碾成了一张张铁皮,平爬在地上,却让玛丽暗暗记在心里。
平静地扫视着四周,下车,带着自己的三个手下探员,玛丽在黑乎乎的泥水里,毫不在意地巡视着;坐在车上的基什舍夫中校,心痛地看看脚上锃亮的皮鞋,狠狠心跳下车,跟在了后面。
“注意保持警戒,”大声呼喝着,中校指挥后面的士兵,拉起了警戒线,把迪福上尉指使地团团乱转。不忿的基什舍夫,忽然间觉得,自己反倒成了陪衬。
走到悬崖边,玛丽抬头看着下面翻涌的海浪,她对夜袭江华岛的那些人民军,也是心生感慨,虽然是对手,但这份抛却生命的攻击,美军是干不来的。
“长官,这里有东西,”一名心细的探员,蹲在草丛里,费力地拖出来一块漆黑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