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音此态,和着单手起落的开扇闭扇之声,简空心里已经有些不好受了。
随之心中疑惑渐多。镇修童子为何会站在象征盟主尊位的高台上?面前阵势又是做什么?
“果然……什么?”简空不解道,亲眼看着镇修童子自高台上下来,一步步朝他逼近了。
“果然是你杀了花氏。”镇修童子斩钉截铁地道。
镇修童子此言一出,四周议论纷纷。
“怎么可能?”简空不怒反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们赶来时,花大娘已经断气了。就躺在前院屋里。”
“胡说!我们前脚刚到,根本没在屋里看到婆婆!”站在两侧的弟子中有人最先质疑。
“是啊,简统领,大家都以为花婆婆被人带走了。”
“惜命不也这么说吗?”
萧惜命从说话那人身后蹭着身子,露出半个头来,看见有人举剑有人被围,许是觉得有趣,呵呵笑了起来。
“惜命!”有人拉住他的衣袖,晃了晃,有意唤他。
萧惜命再次听到自己名字,一怔,这才慢慢转过头来盯着简空看。看了许久才熟悉过来,笑得更灿烂了,抬起胳膊指了指门外,说道:“婆婆不在家,惜命自己玩。”
“那你可知花婆婆去了哪儿?”简空着急,又问。
“去了哪儿?”惜命自言自语道,一皱眉,像是有些害怕,忽然抓住面前人的衣服蹲下来,用手捂住耳朵,指着简空,怯怯地说:“是你,就是你杀了婆婆。坏狗咬人,坏狗咬人了!”
“萧惜命,你看清楚,哪来的狗?”简空无计可施,可无奈剑在颈前,动弹不得。
“简空,你不要贼喊捉贼了!”镇修童子朝简空又近了些,“花氏之死,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吧。除了你,这世上还有谁有一箭穿颅毙命的本事呢?”
又是议论纷纷。
“镇修,你……”简空回头看着花婆婆的死状,一时语塞。
“堂主,我们和统领一道来的,花婆婆绝不是统领所杀!”简空身后的弟子反驳道。随之又有不少人附和。
可反驳归反驳,谁也拿不出证据来。
镇修童子摇摇扇子,朝旁喝到:“玉阳春!”
自高台右侧缓缓走出一人,修士模样,一袭黑袍,身后画了太极八卦图,长须束发,面容清瘦。拂尘持在右手,搭于左臂上,左手中指与食指之间夹了根一指宽的挂签。
见到镇修童子,玉阳春将挂签执于两手之间,恭敬行礼。
“告诉简空,你今早卜了何挂?”镇修童子命道。
玉阳春沉下眼,依旧恭敬说道:“云蔽日,雾遮天,亡海盟内,有异心者。”
“此卦意指何人?”
“流云向东而去,正是简统领来时所向。”
“玉阳春,怎么连你也诬陷我?”简空握紧了拳,心有不甘。
“简统领,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再执迷不悟。镇修堂主无心杀你。”玉阳春凑到近旁,低声劝道,终于抬起头,淡淡望了眼简空。
简空这才明白,这哪里是什么误会,原是镇修童子为了谋得盟主之位而使的计策。
“简空,想不到你为了盟主之位,竟然不惜杀害无辜。”有人实在听不下去,便站了出来,正义谴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