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藜知道江春是在使小性子,安抚了两句等她平复下来了,才携手往城门外赶。
江春她娘正焦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心里七上八下,坐立不安,见她们回来忙上前两步,正要迎过来,见江春脸色阴沉,走了两步又怯怯的缩回去了。
江藜看了江春一眼,推了推她,江春这才上前将今儿的事都告诉她娘,安抚道:“娘你放心吧,赵亮认识不少人,今晚上肯定会帮你把镯子拿回来的,你放心。”
江春她娘一听长长的舒了口气,握住江春的手道:“你,你不怪我?”
江春好笑的瞪大眼睛,“我怪你干什么,又不是你愿意的。都怪胡屠夫这个混蛋,他竟然敢占你的便宜,要不是大我们跟他硬碰硬不值得,我恨不得砍死他,让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将主意打到你身上来了。”
江春她娘一听要要砍人,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嘱咐道:“春儿,你听大小姐的,大小姐有智慧,她做的事有大道理,你可别冲动去找胡屠夫,你不是他的对手,听话,啊。”说着不放心,又叮嘱江藜道:“大小姐,春儿她个性冲动,有时候火气上来了啥事都做得出来,我拜托你帮我一定要看住她,不要让她做错了事啊。”江春她娘只要一想到去年七夕江春把江藜打了,那晚上对她来说太过漫长,她一辈子都没那么忐忑过,从前对她冷淡的族老们对她横眉冷对,说她养了一个“好闺女”,族里的几个婶子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会教养闺女,把好好的江家闺女给养歪了。如果不是第二天江藜醒过来了,她想她也活不下去了吧。
明明人生轨迹已经改变了,江藜当然不会让前世的悲剧再次发生。
坐在城楼上,江藜叹息道:“江春,我挺羡慕你的。”
江春正慢些愤恨,听了这话愣了一下,茫然道:“你羡慕我什么?我一个有娘生没爹教的孩子。”说着自嘲一笑。
“你虽然没有父爱,可是婶子是全心全意爱你的,对她来说,你就是她的全部。她愿意为你生,为你死,哪怕为你生不如死。我想一个人一辈子有这样一个人对自己,就是死了也无憾了吧。”江藜转头看着她道:“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婶子有事不告诉你,反而找我讨主意吗?其实是有原因的。”
“一来,你脾气暴躁,冲动易怒,如果直到婶子去城里买东西遇到胡屠夫被他纠缠拉扯,甚至抢了婶子的镯子,你肯定会去找胡屠夫硬拼。可你看你这细胳膊细腿,怎么会是胡屠夫的对手呢。而且事情如果闹大了,他大可说他跟婶子早就有关系了,这是婶子送给他的定亲信物,说不得到时候还会把婶子逼上绝路。”江藜不给江春反驳的机会,继续道:“再说了,我的身份毕竟是官家小姐,现在还管理着这么多难民,就是县太爷见了我也要礼让三分,我有能力将镯子要回来。”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当娘的当然希望自己在孩子心里是完美无瑕的,这样的事对婶子来说是污点,她当然不想让你直到啦。”江藜说着劝道:“你也别使的有没有道理。如果有,你以后得改改你的性子,如果你靠得住了,那婶子以后真的有事了,肯定会第一个想到你而不会再寻求别人的帮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