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现在不见我们,看来是打定了决心不愿意开城门了。”庆伯说道。
“这些狗官,眼里哪儿有百姓,人命对他们来说就如此卑贱?”好脾气的廖秀才都被气的吹胡子瞪眼拍桌子起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虽然才想出了半个月,但是城外的这些难民虽然生逢难世,但却还是懂礼守义,知道感恩的,江藜他们对这些人的感官都很不错。现在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城外被饿死,心里很是不忍。
江藜握着拳头道:“那些粮食是我捐献出来的,当初只为了防备那么多粮食运过来会让难民们疯狂,担心引起慌乱,却没想到最毒的蛇就潜藏在背后,等这随时咬我们一口呢。”
屋里人人气的咬牙切齿。
“铛铛”挂在后窗下的铃铛突然响了起来,屋里众人眼睛一跳,江藜使了个眼色,高声道:“算了,这事就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要轻信旁人了,我已经写信让人送去京城给我爹,把这边的事都告诉他了,就看他怎么办了。荣婶你先去收拾东西,我们今儿晚上先暂住一晚,明天就出城回村里去。”
“哎,我这就去。”荣婶接到江藜的暗示,重重的踏着脚步,高声嚷嚷道:“小姐,现在没了粮食,咱们晚上吃什么呀。”
“不是还有两碗米吗,省着点儿吃,咱们晚上凑合一顿。等京城的信来了,我一定让我爹好好跟上头说说,不会让县太爷好过的。他不光昧了我的粮食,竟然连口粮都不给我留。”江藜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大声抱怨着。
屋里一时抱怨声劝解声四起,过了一会赵亮往外看了看,已经没有人了,这才摇摇头。
江藜抹了把头上的汗,长舒口气。
“这县太爷太不是东西了,竟然还找人盯着小姐。”
江藜苦笑一下:“县太爷一不想流匪进县城,二又不想得罪我。可惜他想左右逢源却有没有圆滑的本事,胆小怕事却又像霸占别人的功劳,当然底气不足了。现在知道我们的诉求,想来晚上就有人送粮食过来了。”
谁知这回江藜猜错了,才一炷香的功夫,就有人送了粮食过来。县太爷这回竟然连天黑都没等到。
晚上煮了一大锅粥,听到城墙那边难民们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以及撞城门的声音,听的人心头发麻。
等天黑了,这边吹了灯,过了半个时辰已经没有人注意江藜他们暂住的这个小屋子,门被悄悄的打开了一人宽的缝隙,五六个身影悄俏的钻了出来,见附近没有人,大头的人挥挥手,后面的人才跟了上来。
一路上六人走走停停,不时躲避巡逻的捕快,一路上尽往阴影里躲藏着。
平时只要小半个时辰的路程,这次愣是走了一个多时辰,等到了地方,六人绕道墙后,其中一人仔细的绕来绕去,最后指着一出点了点头,其他人知道这是找到地方了,于是从后面递过来一个小梯子。
等六人都爬上墙头趴着了,这才把梯子给提了起来放到墙头上,等一切都掩饰好了,这才跳下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