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前穿这种短褐的可不只老朱的人,刘福通和陈友谅的军卒同样会穿一样的衣裳,也不知道他是属于哪边。
陈友谅的可能性很小,张陈二人早就暗通款曲的对付老朱,曾经属于准盟友,张士诚不太可能扣押陈友谅的人。
刘福通的人也不太可能,他只和张士诚在安丰打过一战,而且刘福通和陈友谅一样早就死了,他的属下用不着抗到现在还不投降。
最有可能就是老朱的人了,两人打仗打得最多,往来也比较多,张士诚就曾扣押过马度的大仇人杨宪。
马度心虚,难道张士诚信不过我,专门安排着一出来试探我的?
“唉,大夫给你请来了,赶紧的把手伸过来,让大夫给你把把脉!”侍卫用刀鞘狠狠的敲着木栅栏。
那囚徒狠狠的白了侍卫一眼,神情颇为高傲,把头转到一边去,把一床破旧的棉被往身上拉了拉,继续抱着膀子瑟瑟的发抖。
“你这家伙还上脸了!”侍卫说着就用刀鞘在他身上乱捣。
那囚徒也不躲闪,就任侍卫在他身上敲打,嘿嘿的冷笑道:“别来虚的,亮刀子给俺一个痛快,他日平章攻陷平江必将你碎尸万段,为本帅报仇!”
他面目狰狞,声音洪亮,话语中带着万分的豪气,没有一丝的病态。关键他还说的一口淮西话,老朱的属下多是淮西人,马度对淮西话再熟悉不过。
莫非真的是老朱的属下,听他自称本帅,想来官儿当的不小了。他口里的“平章”是指常遇春吧,他身在牢笼也知道常遇春来打平江了?
马度不知道这位囚徒口里的平章指的正是老朱本人,龙凤朝廷曾封老朱为江南等处行中书省平章事,不过这是快十年的事情了,马度自然不知道。
见笼子里的囚徒被打得有进气没出气,马度在一旁抱着膀子冷声道:“你使劲打,直接把他打死了,我就省事了。”
那侍卫闻言这才住手,还隔着栅栏往他身上吐了一口浓痰,他打开栅栏门,又笑着对马度道:“这家伙现在没什么危险了,麻烦你屈尊给他瞧一瞧。”
马度又衣袖掩着鼻子,装作一脸的嫌弃,“我可是王府的医正,你怎么好让我来这种地方给犯人看病,看这满地的屎尿,真是臭死人了。”
侍卫又赔笑道:“您多担待,这个可是个重犯,要平白的就死了,咱们真不好跟王爷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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