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度道:“我觉得你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马度不答反问道:“你觉得鞑子皇帝为什么不直接北逃,反而往南逃?”
“还能为什么,他多半以为我们大兵压境,往北逃无生路可走,他绝对想不到我们只有五千孤军,骑兵现在还不到两千。”
“如果他发现了,定然会立刻北逃,不等大帅调兵过来,怕是早就没有影儿了,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他”
李文忠道:“玄重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要是知道他藏在哪里我还会空着手回来!”
马度笑着拿拿出来一个册子,“这是鞑子皇帝这些年来的问诊记录,他身上的慢性病有好几种。他养尊处优多年,身骄肉贵的,有病又有伤,根本跑不了太远,也不可能到野外风餐露宿,他吃不了那个苦头,身体承受不住,那他最有可能的就是藏身牧民家中。”
李文忠一拍大腿,“没错,而且他可以找人口多的部族藏身,有很多彼此之间都不认识,多几个陌生的人并不引起注意,上都周围就有最好的草场,有很多的牧民……所以鞑子皇帝还在上都!好胆!真是好胆!”
李文忠越说越兴奋,把大腿拍的啪啪啪作响,守在帐子外门的士卒还掀开一条缝往里面看,还以为他俩有什么不正常的勾当呢。
马度立刻给他泼了一瓢冷水,“别高兴的太早,现在那些牧民还没有弄清楚是个什么情况,要是他们知道了上都被我们占了,怕是不肯安心的在上都周围放牧,他们要迁移鞑子皇帝也趁机跟着他们跑了,我们就这点人根本兜不住。”
“我又不杀他们,有什么好逃的。”
老朱的北伐檄文虽然对元廷措辞激烈,但是在文章的结尾却这样写道:“蒙古、色目,虽非华夏族类,然同生天地之间,有能知礼义,愿为臣民者,与中夏之人抚养无异。”
老朱话说的很明白,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愿意投降支持他老朱当皇帝,就是他老朱的臣民,和汉人等同视之。这明显的是在搞统一战线,老朱既然定下了调调,北伐大军基本上也是按照这个来做的,只要有人投降不管是蒙古人还是色目人,徐达都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当然对常遇春这样杀神除外,别说是蒙古人色目人,汉人他也照样杀。李文忠的行事作风偏向徐达,来之前又得徐达嘱咐,他这一路确实没做没必要的杀戮。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蒙古当年入主中原可没少杀了人,现在因果循环难保他们不会心生畏惧,说不准还能反咬我们一口,要知道他们全民皆兵,这么多牧民想要凑出来三两万可战之兵很容易。所以要好生的安抚,让他们安心留下,咱们才好慢慢的找鞑子皇帝!”
“嘿嘿……”李文忠突然坏笑起来,让马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我听文英说过,在洪都时玄重最会拉拢人心,既然是玄重出的主意,这事情就交给你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