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的情绪似乎不怎么高,米饭只吃了一碗就放下了筷子,马大脚放下碗筷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哪里不适,臣妾这就宣太医过来给皇上诊治。”
“没事,朕好的很。”老朱摆摆手道:“前方传来军情,汤和、傅友德他们的大军已经逼近重庆,明夏要亡了。”
各地捷报频传马大脚早已经见怪不怪,“开疆扩土之功这是好事,皇上怎得不开心哪?”
老朱笑了笑,“朕自然开心,只是又少了一个对手,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对手少了,可皇上却多了土地和臣民,开疆容易守土难,需要做的事情只会更多,皇上切莫要骄傲自满。”
“皇后说的哪里话,朕哪日不是三更眠何曾懈怠过,这天下百姓没饭吃的多着呢,想填饱他们的肚子不容易……”
老朱话音未落,就听见城外传来一阵闷雷之声,硬生生的把他话头给打断。马大脚看看射进屋子里头炫目的阳光,摇头道:“看来不是要下雨了,又是那混账弄出来的动静。”
老朱笑着点头,“一定是!”
马大脚劝道:“阿弟还年轻,性格也冲动毛躁,平常使点小聪明还行,可修建城墙这样大事为何要交给他,当寻一个老成持重的人才好。”
修建应天城墙关乎大明江山社稷,算是朝廷头等的要事,更是一个极大的工程稍有不慎就会出纰漏,马大脚不希望马度来接这么摊子。尤其是现在马度带着学生,在应天附近的各个山头用火药开山裂石,弄出好大的动静,让她心中好不安生。
相反老朱却一脸的不以为然,“这小子惫懒至极,一有事就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上了他似的。既然他接下了这个差事,许是心中有些盘算。且由得他去摆弄,朕就是要看看他能弄出什么花样来,反正他在秋收之前要给朕建出几丈城墙,若是不行再换旁人也无妨。”
听老朱话里的意思,显然是把宝全压在马度的身上,毕竟这应天城墙关乎国运,交给一个毛躁的年轻人确实有些不妥。可马度平常怪招迭出好主意也不少,老朱只想逼他一试,不成则罢。
老板从来都不顾及员工的感受,只为了老板的随口的一句话,员工可能就要跑断了累断了腰,碰到老朱这样抠门吝啬又尖酸刻薄的老板那更是倒霉。
明明知道应天的城墙建起来就是给后世人参观的,马度却不可能劝老朱不建了,整个朝堂都不会有一个人支持他。
老朱以极其苛刻的要求修建的应天城墙,也不知道耗费多少人力物力,那种刻着官员和工匠名字的特殊青砖就不说了,单单用糯米做粘合剂就足够让人心疼,就连马度这个物资极其丰富的条件下长大穿越者也不例外。
大明初立百废待兴,天底下还有很多的人没有饭吃,二爷爷过了好几年的富足生活,可是吃饭前都不忘了多喝几碗米汤,就是为了省下几口干饭。
这样的情景马度每天都是看在眼里的,他觉得自己应该伟大一回,可以少耗费一些国力,让大明走得更快更远一些,还可以少饿死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