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能赚银子是也不是,哼!你说的倒是挺轻巧,做起来怕是不容易,你心中可有方略。”
“自然是有的,蒙古人质朴却又狡猾,想让他们乖乖剪羊毛并不容易,微臣以为当如徙木立信做一个榜样方好。”
老朱笑道:“就比如你那个蒙古小妾的部落?”
马度讪讪的笑道:“皇上圣明。”
“那你也先给朕立个榜样,若是成了再说开市的事情,总结出经验,再给朕递个章程上来。且说到这里吧。”老朱似乎想起来什么,“对了,我听保儿说给他出馊主意,把九江弄到盱眙老家了?”九江不是地名,是李景隆的小字。
“是微臣出的主意,至于是不是馊主意眼下还不好说。”
马大脚放下毛衣抬头道,“听说那孩子这两年确实胡闹了些,玄重的意思是想他吃点苦头,有道是未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也许这对他是好事。”
“哈哈……朕也这么觉得,那娃儿没经过苦日子,不知道啃起麸面窝头来脸得抽成什么样。”老朱突然长叹一口气,“自从阿姐没了,朕就没去过盱眙,祖父的坟头也在那边,从北平运来的建材还剩下不少,朕琢磨以后在盱眙再建一处祖陵。”
蒙元的皇宫被扒了,得了很多的砖瓦石料,可老朱却没有拿来建新宫殿,而是运到凤阳建了祖陵,大明殿成了“大冥殿”,薄启听说这个消息血糖可是高了不少。
李景隆现在连窝头都没得吃,三天才拉出一点屎来,拿草叶子擦了屁股就提了裤子出了茅房。小栓见李景隆出了茅房,就拍拍脚下的小黄狗,“小黄快去,正热乎着呢!”小黄狗一溜烟从李景隆胯下钻进茅房里面,听着茅房里面传来吧唧吧唧的声音,李景隆喉间一阵干呕。
普通农家自己还吃不上饭呢,当然不会喂狗粮食,相反一旦遇上灾荒狗反而是人的口粮,可能救一家人的命。
“真恶心!”李景隆舀起一瓢凉水,往嘴里灌了两口,使劲的漱了漱口,仿佛嘴里有什么似得。
“小哥儿你不舒服了吗?”赵老太太从屋里出来,一脸关切的问疯狂漱口的李景隆。
“没事,我就是早上起来漱漱口,今天早上咱们吃什么?”这才是李景隆最关心的,除了前些时候结榆钱儿的时候吃了一顿饱饭,他已经好久都没有吃饱了,原本微胖的俊脸清减了不少。
“哎……让你在咱家吃苦了,今天就让你们吃点好的。”赵老太太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儿,打开一看是一副黄澄澄的铜镯子,看样子挺沉有些年头了,“拿到城里当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剩下的再买些黑面回来。”
李景隆一喜正要去接,可是手刚刚碰到那铜镯子又缩了回来,他似乎意识到这是赵老太太最后的私房,连连摆手道:“这可使不得,我要是把这镯子拿去当了,以后就不用做人了。”
老太太却摇头道:“那也得有以后再说,家里已经没有吃的了,去把这镯子当了换些粮食,才能熬到麦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