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不要门缝里把人看扁了,这主意就是我想出来的!”
“好,是你想出来的成了吧,遏制乌日娜的部族这是你分内之事,但是安全上你可得给我保证了喽!”
朱棣拍着胸脯道:“舅舅放心,居庸关内就是我丈人的大军,哪个嫌命长的敢过来触他的霉头,就算不用他出手,只凭我这王府卫军就能将来犯之敌打的屁滚尿流,嘿嘿……八千人呢!”
是啊,整整八千人的王府卫军,洪武年间就数秦、晋、燕三王的军事实力最强,其他的王爷最多不过五千而已。
八千军中精锐,两成的人马配备火器,放在哪里都是一股极强的军事力量,灭一小国足以,这样的强支弱干不出问题才怪,也不知道老朱是怎么想的。
亲王仪仗和王府护卫陆续的上船,一艘又一艘的从码头驶过,王府的长史和百官也到棚子外请朱棣登船。
朱棣起身对马度道:“外甥走了,请舅舅保重!”
“恭送殿下!”马度起身拱手,“殿下若遇战阵莫要只凭着一股胆气冲杀,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平安你也是,我可不想小鱼儿当了望门寡。”
“大哥放心,我一定好好活着,不然都不对不住我这名字。”平安拱手道别,转身跟着朱棣上了栈桥。
张五六抹头上的汗水道:“侯爷天怪热的,咱们赶紧的回去吧!”
“着什么急,好像侯爷我不热似得的!夫人刚才上了哪艘船,可看见了吗?”
张五六手搭凉棚往,“像是最前面的那艘吧!”
马度拿出单筒望远镜,在船队上扫了一圈也没看见乌日娜的影子,正要收了望远镜却有一袭黑色的僧袍在视线中一闪而过,再看时却没了踪影。
马度揉了揉眼睛道:“一定是我眼花了!”朱棣和姚广孝虽然同在书院,但是两人几乎没有任何的接触,姚广孝也从未表示过朱棣与众不凡,可以戴一顶白帽子,这两人不大可能又混到一起,姚广孝也不可能不告而别。
离开了码头,乘着车到徐家接了小鱼儿就回了乡下,刚一入府门房老孙就递上来一封信,“侯爷这是那位在书院教书的和尚让小人转交给您的。”
马度心头一跳,当下就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一目十行的看完,就不由得猛拍大腿,暗道:“历史的车轮果然不容易改变!”
朱棣并不可怕,他虽然手握兵马又善征战,可离他生出野心到造反还有十万八千里。可怕的就是有个精神导师指引他走向那条通往至高权力的路,老朱的导师是李善长,朱棣的导师那就是姚广孝。
历史的惯性让这对君臣又绑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未来还会不会有靖难的发生,马度恼火的把姚广孝的辞呈揉成一团,管不了这么多了,反正那时候老子已经跑路了。
谁知道更让人恼火的事情还在后面,半下午的时候突然发现碧琳不见了,这可把一家人给急坏了。马度发动全家的仆役、护卫、庄户甚至还有留在书院的学生,在方山附近四处寻找。
宋霜也顾不得侯爵夫人仪容,和马度一起骑着马跑遍方圆十里,仍不见碧琳的影子。回到侯府,不等马儿挺稳就一跃二下,见着守在门房里的徐晓和老泥鳅,张口便问道:“孩子可找见了吗!”
“没有,都有怪俺光顾着享清福没把孩子看好!”老泥鳅抱着脑袋痛苦的蹲在地上。
徐晓在一旁安慰,“霜姐姐你不要着急,碧琳平常就顽皮了一点,不知道是躲什么地方,跟我们玩捉迷藏呢。”
宋霜这个时候哪里听得进去劝,泪眼婆娑的道:“这孩子是顽皮了一些,可是从来就没有跑远过,最多到荒滩上跟着乌日娜放羊,又能跑哪儿去!”
她转过身来在马度的肩头一阵乱捶,“我的碧琳要是让人贩子拐了去,我跟你没完!”
一直愁眉苦脸的马度,突然眉毛一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对老刘命令道:“老刘立刻带上护卫快马赶到扬州,截住燕王的北上的船队,碧琳八成就在那里!”
今天出从家里出发的时候,乌日娜就有意无意的护着自己的行礼,上船前也不忘了要把自己行礼先搬上去。
她这样神经大条,一年也就几套衣裳换来换去的人,突然这么的重视行礼,马度当时就觉得奇怪,现在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老刘带着护卫当夜就快马赶赴扬州,马度也不能把宝全部都压在乌日娜身上,当天就给应天府和周边的府县递了帖子请他们严查,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传到老朱耳朵了,还派锦衣卫帮忙搜寻,反正应天的城狐社鼠没少倒了霉。
接下来的时间简直就像是在地狱里面煎熬,除了宋霜时不时的哭上两嗓子,府里上上下下就没有没有人敢大声喘气。
就这样过了两天多,直到老刘冲进府里,用嘶哑的声音喊道:“侯爷!小姐找到了,果然和二夫人在一起!”
马度原本紧绷的身子立刻瘫坐在椅子上,觉得比连续打了两天的仗还要累。
宋霜像是一头发飙的母狮子咆哮着,“这个鞑子女人竟然拐带侯府的贵女,等她从草原回来,看我不家法处置她!碧琳呢,把她带过来,这丫头该管管了,看我今天不抽烂她的屁股。”说着便抄了一根鸡毛掸子在手里。
老刘却为难的摊摊手,“实在对不住夫人,小姐还在二夫人那里,小的没能带回来,还请夫人责罚!”
“怎得,你们一群刀里来火里去的汉子还制不住一个女人!”
老刘苦着脸道:“自然制的住,只是俺们转眼就被王爷的护卫给制住了,王爷说要带着小姐到北平玩,小人只好把其他的护卫留下照看小姐,自己回来给侯爷和夫人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