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珠没好气的道:“说的这般见外,我还以为你这会儿躺在旁的女人床上呢。说吧,就是杀人放火事情我也做得。”
“可不是,这床难道不是刚才那位大嫂的。用不着你杀人放火,不过是帮我照看几个人,几个出家的老人。”
“没那么简单吧?”
“他们自然不是普通的出家人,你早晚会知道他们的身份,你会用得着他们的!”
“我应下了!”张敏珠正色道:“不过你也要答应我,照顾好宗昭,若是他遇到危难定要替我保他,最好能帮我打听到宗州和百金的下落。”
“等他一毕业,我就劝他到你那里去,我摸不准他的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看过他写过的所有的文章,没有什么反意有为生民立命之心,可是他的化名让我很不放心啊!”
“哦,他用的什么化名?”
“吴复中!”
张敏珠喃喃的道:“吴复中?终复吴!我的好弟弟……”
一招别离便是万里之遥,不知道何时还能再见,难免伤心难过,大鱼儿已经是哭成了泪人,老泥鳅用粗糙的老手给他擦着眼泪,“你哭个啥,一个在湖里靠鱼虾养活大的女娃子,如今做了侯爵夫人成了金贵人,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哥哥说了,这样的快船从你那地界到应天也不过二十来天,想回来就回来。”
“孙女知道了,有时间就回来看爷爷!”大鱼儿又对宋霜道:“麻烦嫂嫂以后多多照料爷爷了!”
“哪里话这不是嫂嫂应该做的!你哥哥让我告诉你,到了那边多种青蒿常熏艾草莫要染了疟疾。”
大鱼儿点点头道:“多谢嫂嫂,妹子照做就是!”
家里人挨个的上来和大鱼儿告别,却不见马度的影子,大鱼儿摸着眼泪问道:“怎得不见哥哥,他这是去哪儿了!”
宋霜回道:“早先我还以为你哥哥最疼小鱼儿,现在看来是最疼你了,给你了十船物资还不够,又给你置办了好些东西,还有上千农奴供你驱使,现在正给你装船呢。”
忽然想起以前马度很久以前对自己的嘱托,大鱼儿对宋霜道:“嫂嫂放心,妹子一定不会让哥哥失望的。”
在码头的另外一侧,马度指挥者仆役将一个个的箱笼放到甲板上,船长老孙道:“船舱里头装满了,这些箱笼就先放在这儿吧,回头俺让人腾出空来再搬进去,您看可好?”
“你是船长自然听你安排!”马度指了指身后的几人,“老孙,这几个人是我的在澎湖结识的几个朋友,他们要去渤泥,你就稍上他们一路,务必要好生照料。”
“侯爷说哪里话,您的朋友那便是咱们的半个主人,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几位贵客里面请,下头烧着锅炉太热,您们就住上头的船舱吧。”
彭莹玉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几个皮糙肉厚,住哪里都是一样,这上头的船舱就让给女施主吧。”
第一次见到彭莹玉像个出家人,当他双手合十口诵佛号的时候,脸上没有凶戾之气,反倒是带着一种圣洁慈祥,像足了得道高僧。
马度直喊邪门,难怪能忽悠那么多人跟着他抛家舍业的造反呢。可下一秒他就跑到甲板的一角,从怀里掏出一包猪头肉腰里拿出一个酒葫芦吃喝起来,差点没把马度给晃倒。
张定边紧随其后,“原来祖师早就准备,大海之上喝酒吃肉定然痛快!”
“替我好好照顾她!”马洪拍着马度的肩膀殷切的嘱咐,也跟快步跟过去了。
刘基把马度拉到一旁,“老夫之前跟你说过,你回去之后会有更多荣宠、重用,但是他对你会少一分信任多一分防备,劝早日筹谋脱身之计,老夫在海外等你!不说了,他们要吃完了!”
张敏珠对马度道:“这几个还真是高人做派,我走了!”她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船舱,赵初一冲着马度拱了拱手也跟了进去。
“这都是些什么人!”马度嘀咕一句下了船,缓步进了附近一座酒楼的,二楼的一个房间马大脚正端着望远镜看向港口,听见开门声头也不回的道:“玄重那女子就是你的外室吗?”
马度凑到窗边回道:“是了!”
“嗯,你还是有几分眼力的,这女子模样标致居住端庄,也没有儿女情长惺惺作态,不是个普通女子,把父亲交给她我也放心,不知她是个什么出身来路?”
“嗯,她是当年被倭寇掳来澎湖的,只知道是个大户人家出身的,不忍家族蒙羞,不曾向我提过家门。”马度随口编者瞎话,这两日他说谎的本事见长了不少,张敏珠可不是受害的无辜少女,而是海盗头子。
马大脚叹口气,“遭过难的女人就是与众不同……起锚了……船动了……出港了,再也见不着了……”
她的调门突然一高,“咦?她从箱笼里面拉出来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