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已逝,陛下身系天下,还当节哀保重身体才是!”
老朱点点头道:“朕知道了,皇后带朕去看贤妃最后一眼吧。”
两人一同进了屋子,老朱扶着棺椁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贤妃的陪葬有些少了。”
“少了吗?”马大脚有些疑惑,前些年孙贵妃去世棺椁中的陪葬也不过只比贤妃多了两件而已,“陛下若是觉得少了,妾身的保险柜里还有两件玉如意,便一起算上吧。”
保险柜是马家前两年出的新产品,江浙富人多,马度原本以为会大卖特卖,谁知销量奇差,豪门大户还是喜欢修密室,平头百姓更喜欢把铜钱装进陶罐子埋进猪圈里,马度只好到处送人,马大脚也得了一件。
老朱点点头,“好,按皇后说的办。”
“小柱子你去把本宫保险柜里面的……罢了,你也不会开,本宫再跑一趟吧。”
“劳烦皇后了!”老朱谢了一句便坐到了椅子上,揉着太阳穴小憩,似乎醉的不轻。
马大脚吩咐元生给老朱弄些醒酒汤,便出了屋子骑上自行车往中宫去了。
不多时就有宫女端了醒酒汤给老朱送来,元生接过捧在手里递到老朱的身前,轻声的唤道:“陛下先喝了醒酒汤再睡吧,不然睡醒了又要头疼了。”
靠在椅背上的老朱,嘴里轻声的道:“你喂朕就是。”
元生嘴角微微一笑,用调羹舀了醒酒汤喂进老朱的嘴里,老朱眼睛也不睁,喉结上下滚动只管吞咽。
眼看半碗醒酒汤下了肚,老朱突然的问道:“外头是谁在哭泣?”
“回皇上,是太子带着皇子皇孙在灵前致哀呢。”
老朱闻言两眼突然一睁蹭的站了起来,酒劲上头脚下有些踉跄,元生连忙的上前扶住,把手里的醒酒汤交到宫女手里,“陛下要做什么,吩咐奴婢一声就是。”
“朕要看太子行礼!”老朱缓步出了屋子,只见灵前朱标为首正带着皇子皇孙向贤妃的灵位行礼致哀。
只是旁人都是跪拜而朱标只是作揖,毕竟他是储君身份,而对方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嫔妃,朱标能亲至灵前致哀已经仁厚,给足了老爹面子。
老朱却突然暴怒喝道:“太子身为储君当诸皇子表率,为何只作揖却不跪拜!”
老朱突然其来怒喝打断了正在进行的仪式,诸位皇子皇孙一个个都抬起头来不解的望着老朱。
朱标也是满头的雾水,“儿臣身为储君,且母后尚在,在贤妃灵前作揖致哀已是尽到礼数。”
“朕让你跪你跪就是,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见老朱蛮不讲理,朱标好言相劝,“父皇醉了,元生扶父皇去休息吧。”
“皇上……”
元生话刚出口就被老朱推到一边,老朱踉跄的行到朱标跟前,吼道:“你跪是不跪!”
老朱这般胡搅蛮缠,对老朱向来言听计从的朱标也犯了倔脾气,一字一句的道:“不和礼义法度,儿臣不跪!”
“逆子!”老朱暴怒一抬手巴掌就甩了出去!
啪!
这一巴掌好像甩在了马大脚的脸上,她从宫门口踉跄的退了好几步,小柱子连忙的扶住,“娘娘您是怎么了?哎呀,太子爷摔倒了……娘娘!”
马大脚突然甩开小柱子跨上自行车就往回骑,速度从未有过的快,小柱子撒开脚丫子方能追得上,他气喘吁吁的道:“娘娘您骑慢些莫要摔倒了!”
马大脚却充耳不闻,一脸的茫然不解和惊慌失措,她突然捏住车把,两眼圆睁似乎想到了什么,嘴里喃喃的道:“太平,太平……”
忽觉得心头一颤,痛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