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依阑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她发现自己在马车的车厢里,手脚都被绑着,嘴巴被人用布条堵住。
在摇摇晃晃的车厢内,她听见外面有两个赶车的男人声音。
“荣子,咱们这回可有福了,这小娘子是真真的绝色啊!”
“嘿嘿嘿,知道了狗子哥,等咱们把人带回山寨还能讨一笔赏钱。”
俩人在外头讨论着,猥琐痴笑声不绝于耳。白依阑听着心里气愤,脑海里思考着要如何逃脱。正在她费力地想要挣脱绳索时,赶车中其中一个男人惊呼前方就是山寨。
白依阑一愣,准备先看看情况,她联想到昏迷之前看到的朱祁碧深恶痛绝的眼神,以及她与这些土匪的对话。当时房间里只有她和朱祁碧两人,她刚刚穿上嫁衣便闻到一股香味,紧接着浑身不舒服……难道,真的是朱祁碧陷害的她?
这是白依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哪里还有那件嫁衣,她现在只穿了中衣就被绑了来。
能不能有点人道主义,绑就绑了,连衣服都不给她穿好?她自己都没那件嫁衣值钱好嘛,这些不识货的土匪!
白依阑还有脸说他们,她刚开始见到时也不知道那嫁衣的名贵之处,还是朱祁碧一一给她解释她才相信。据说史上也才出过一件金蝉衣,连皇帝都没见过用过的好东西呢。
她怎么就没有穿着被绑架呢,到时候她逃脱了就能把衣服先藏起来,等她以后逃出王府浪迹天涯时还能派上用场呢!白依阑假意昏睡,闭着眼睛被人扛进了一间柴房。期间,她痛心疾首,不为自己处境担忧,倒是心疼那件金蝉衣。
接着,柴房里慢慢聚集了人,白依阑偷偷眯着眼,露出一条缝,看了看在场的七个人。老少都有,最老的看着有七十多岁,最小的看着也有十岁有余。
“老大来了,你们快让路。”这时,原本吵嚷着的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七人的身后又来了两人。前面走着的男人声音耳熟,正是刚才赶车的荣子,稍落后的那个男人脸上有一道蜿蜒的疤,左眼上还戴了个眼罩,好像伤了眼睛是个独眼龙。
白依阑见二人靠近,将双眼紧闭,竖着耳朵,仔细听他们的对话。可越听心里越气……
“这就是咱们辛辛苦苦去丞相府绑来的美人儿?这种货色咱们玩完了再卖去青楼少说也能再赚个几百两啊!好家伙,终于干了回大事了!”
什么什么?她只值几百两?她现在作为敬王府的准王妃只值几百两?
“老大说的是,她只要是值钱的,就不枉咱们冒着生命危险去丞相府绑人了!”
姑奶奶很值钱的!无价之宝好吗!
“是啊是啊……”其他人附和着。
白依阑感觉到脸上粗糙的触感,猜测是男人覆有厚茧的手指。想到刚才偷瞄到众人的颜值,她鸡皮疙瘩徒增,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吓得土匪头子差点跌倒在地。
“你……你……”土匪头子歪着身体,抖着手指头,看着白依阑,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嗯嗯!”白依阑呜呜噎噎的,眼神凶狠,让他们把她的嘴巴上的布条拿掉。
“这小娘子想不到脾气还挺火辣的,真够味儿!我喜欢!嘿嘿嘿。”
白依阑一翻白眼,暗笑这些土匪不专业,就说她的手早在二人将她送至柴房时就已挣脱,那打结的手法真是烂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