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儿,你怎么样了?”白依阑听说梅子辛出事,便匆匆跑来探望,哭的梨花带雨。
“我没事,阑儿姐姐不用担心!”梅子辛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容,扯到伤口,倒吸一口冷气。
“好好好,你好好养伤,不要激动,不要再说话了。”白依阑心疼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妃还是不要过于伤心了,过一会儿皇宫就派人来接他回去,我相信莲妃娘娘一定会照顾好他的。”惠阳长公主已经回去换了一身衣服,也急匆匆的赶过来安慰白依阑。
“可是怎么好好的会遭人刺杀呢?”
“那些杀手是朝着敬王去的!”
戴连城适时的丢下一个重磅炸弹,惊得白依阑,连忙朝一直站在她身后的梅长青看去。
“那你呢,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白依阑紧张得不停发问,眼看着又要哭了。
梅长青赶忙安慰她说:“我没事,你看。”说完便原地转了两圈,让她仔细的看清楚。
“你没事就好,不要梅子辛伤了,你也伤了,那我该多难过,我不该约你们去那儿的!”白依阑自责着。
“这不关你的事,要怪只怪那幕后黑手!”惠阳长公主看她实在难过,出声安慰着,让她不要太担心。
梅长青和梅子辛对视一眼,便轻轻地点头,对这幕后黑手都有了一致的答案。
……
“皇上,属下该死,并没有能够成功刺杀敬王,最后本来有机会,但十皇子突然挡在他的身前,让我等错手误伤了十皇子……”
还是那个黑衣人,还是那个姿势跪在御书房的地毯上。
“废物!”这么多年了,每一次刺杀都不成功,他就不信了梅长青的命真的这样大!
皇弟气愤的砸了东西,暗卫不敢躲开,只能硬生生的受了,砸在脑袋上,鲜血直流。
难道是他们二人已经联合?明明这么多年的安排,就是为了让他们二人相争,怎么到最后他们俩竟然成了盟友,这是他绝对不允许出现的事情!
“来人呐,去,让太子过来一趟,朕有事找他。”
暗卫首领已经在皇上传唤太监之前消失在屋内。
皇帝脸色阴晴不定,进来的小太监忙喏喏应是,飞快的往东宫跑去了。
“父皇,您找儿臣?”
太子好像那天被踢坏了根本,一直在养伤,连后院都不去了,见到宫女献媚也是轰得远远的。
都快因为白依阑而不近女色了!
一直以来都在府里找那日胆大包天踢他的婢女,甚至派人去各家女眷里探查,均一无所获。
今日父皇突然召见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他被父皇禁足许久,父皇一直没给他好脸色,今日看起来倒和颜悦色了许多。
“你十皇弟受伤了你知道吗?”皇帝手里拿着佛珠,闭着眼,语气平和。
“受伤?”梅长逸皱眉,不是很懂父皇的意思,那小子三天两头受伤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有人刺杀敬王,他挡了一下。”
皇帝说完,突然起身,眼神阴鸷地看着他。
“什么!竟有此事?”梅长逸声音粗了几分。
“朕叫你来,便是让你去探探二人关系,二人一直不合,他突然替敬王挡了一下,实在是蹊跷。”
“父皇的意思是他们二人联合?”
“联合倒是不怕,就怕他们谋夺朕的皇位,你知道朕一直有意传位于你。”
皇帝的话,让梅长逸眼神闪了闪,连忙表真心:“儿臣定然不负所望!”
“朕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你也看到了,他们实在是重大威胁,该如何做,不必朕教你了吧?”皇帝坐回龙椅上,继续拿着佛珠把玩,嘴边的笑意更加明显。
“儿臣明白!”梅长逸垂首躬身,请安告退。
这么多年了,父皇终于点明是支持他的,他隐忍多年,终于不必再忍,他们一直觊觎他的储君之位,而他会是天下之主。
梅长逸想着,心情大好,脚步轻快许多。
“太子殿下,咱们现在去哪?”小贵子帮梅长逸整理了一下衣服,跟在他后头,见梅长逸漫无目的,竟还朝着宫外走去,便忍不住出声询问。
“惠阳长公主府。”梅长逸吐出一口浊气,心情不错。
“咱们去那儿做什么?”小贵子不懂,太子殿下素来与惠阳长公主不合,怎么突然要去探望?
“本宫要亲自去接十皇弟回宫。”
“哦。”
小贵子更加不明白了,十皇子怎么会去惠阳长公主府的,而且太子殿下还要亲自去接。但他人微言轻,怕说多了太子殿下恼他,便应了一声之后,不再多言。
梅长逸出了皇宫,突然想到什么,脚步一顿,吩咐小贵子:“去,把柳侍妾接来,本宫要带她一起去探望惠阳长公主。”
“奴才遵命。”
小贵子叹气,柳侍妾怀有四个月的身孕了,前边一直哀求说要见长公主一面的,却被殿下拒绝。就连前头太子妃举办赏花宴,特地请了惠阳长公主,以为二人得聚,可临了太子又吩咐下来不许她出门,好生哭闹了许久呢。
怎么殿下又突然想开了?
若说殿下不宠爱她,可让她留住了孩子对她任求任予,但又说宠爱她,却又不升她的位份任由主子娘娘们欺负她。
小贵子知道自己想得有些多了,暗自啐了一声,加快脚步向东宫跑去。
……
白依阑一直留在惠阳长公主府陪伴梅子辛,惠阳长公主因事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身边便多了一位女子。
白依阑擦擦眼泪,站起身,看着两个美貌女子步调一致地走进来,走在前面的是穿着粉色襦裙,身姿曼妙的惠阳长公主。尽管她身子如柳,但是仍能看出她眉眼间的傲气和华贵。
落后她一步的女子容貌十分不俗,但气质上有些欠缺,两人眉眼间竟然有些相似之处,看她的样子似乎对惠阳长公主有些敬畏。而且她大腹便便,好像已经怀孕了。
“长姐。”白依阑轻轻屈膝,向惠阳长公主问好。
“婢妾见过敬王妃。”女子盈盈一拜,仅仅是这么一个动作,也做得优雅至极,即便是有了身孕,也依然丝毫不减少她自身的韵味。
她是谁?白依阑心里感叹,这等尤物不会是驸马戴连城的妾室吧?
这么想着,白依阑哪里敢让她真跪,忙上前扶住她。
“这位姐姐不必多礼。”白依阑笑着把她搀扶到凳子上坐好。
她洁白细嫩的手执起茶杯,轻轻吹开水面的雾气,刚要饮用就被惠阳长公主拦下。
“你也是不小心,这些茶水还是不必碰了,一个孕妇不知为自己着想,也当为孩子想想。”
“长姐,不知道她是?”白依阑看她俩亲昵,不由好奇她的身份。
“她是太子殿下的柳侍妾,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惠阳长公主笑意盈盈地说。
“四个月!怎么那么大,我还以为要生了呢。”白依阑用手比划了一下柳素珍的肚子,惊讶地说。
柳素珍被说得红光满面,满眼慈爱,又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温温柔柔地说:“是双胞胎,所以格外大些,殿下总担心我将来肚子会太大,生产艰难,这才让我多来长公主府走动走动。”话毕,看了一眼惠阳长公主。
惠阳长公主艳羡地看着她的肚子,看她的样子好似特别想伸手去摸一摸。
柳素珍看出来她的想法,便挺起大肚子,对她说:“公主可以摸一摸,说不定能让他们沾点公主的贵气呢。”
“我……还是不摸了,我手脚重,怕伤了他们。只是我肚子不争气,想着你常来能借点你的福气而已。”惠阳长公主让柳素珍好好坐好,不必起身,免得累着。
“公主客气,亏得你不嫌我烦,公主你也不要气馁,孩子终会有的。”柳素珍安慰道。
“都怪那郑氏,不然我儿也不会落胎!”惠阳长公主痛心疾首。
原来当初惠阳长公主已是怀胎足月,马上就要临盆,谁知道就是在太子妃举办的宴会上滑了胎,差点就一尸两命。自那以后,至今没有再怀过孩子,她看见柳素珍大着肚子,不由得想到了曾经的那个孩子。
“自前年吴侧妃难小产,被宫中心疼她的姐姐吴修仪请旨彻查之后,太子妃如今收敛了许多。不再敢明目张胆的给人家喂药,我也才有幸怀上这一胎。”柳素珍低下眉头,眼睑下垂着,让人看不清表情。
惠阳长公主端起茶杯,轻啜一口便放下杯子,用手绢擦拭着嘴角,似笑非笑地道:“她还真当这天下女人的后院都是她自己的了,真是了不得,手伸向我这儿,我当初年轻不知道厉害。她倒好敢把手伸向皇上的后宫,真真是厉害!”惠阳长公主当初碍于父皇,母妃又被打入冷宫,怕连累母妃便没有彻查。如今知道真相,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
“你们在说什么?”
随着声音而来的,是太子梅长逸和驸马戴连城。
“哦,没什么,婢妾在和长公主诉苦呢。”柳素珍解释着想站起身,太子忙快步走过来扶她。
“诉苦?”太子皱眉,看似有些不开心。
而一边的惠阳长公主连忙拭净泪水,不让他们发现她的异样。
“是啊!你看驸马待公主多好,公主府待客的是新鲜的青螺茶,我那儿的是什么呀,是去年的龙井陈茶!”柳素珍一改刚才的温婉,突然跺脚撒起娇来。
白依阑顺着他们的视线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杯,还在萦萦冒着热气,她咂了咂嘴,暗道自己可是喝不出来是什么茶。
那柳侍妾鼻子真灵敏,她都没喝,光是一闻便知道是什么,真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