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阑这才和代晗告了别,回了马车,和云如他们回了白家。
待白家的人走了以后,代晗关好了门回了屋子,她看见香容正坐在床沿边上抽泣着。
她连忙走到了香容身边,安慰她道:“傻丫头,你这是作何?”
“姑娘是不是不要香容了,所以急着要将香容嫁给那个公子?”香容的问题倒也是很直接。
代晗还是被她的问题吓到,“什么叫不要你啊,香容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像是不要你的人吗,若真不要你,当初就不会将你一起赎身。”代晗的话,只是想让香容记得她是永远不会将她丢下的人。
“那个公子,我没想过会是王妃的三哥,他之前只来过店里没几回,怎么这次却来提亲了。”香容越想越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总不会有那种一见钟情的事吧。
在雀归来待久了,香容自然也是知道其中的一点事情才是,男人的那张嘴,都只会哄的女人开怀。
除了代晗以外,她反正不是靠在男人面前卖笑才能赚钱,她靠的是才华。
“好可惜,没事,不用解释的。其实白公子人还挺好的,他也没强求你非要嫁过去不可,反而说会给你们之间留时间好好接触。在我看来,白公子确实也是可以托付的人。”代晗正在给香容灌输着白南川可以托付的思想。
香容哼哼两声,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他若真有心,那就让他好好表现表现,你说是不是呀,姑娘。”
“是是是,一切还得你自己好好看看才是,不过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不怕,若是香容嫁不出去,这辈子香容留跟着小姐,伺候你一生。”
香容的话让代晗有些无奈,她对这个丫头也是宠爱有佳,以前在雀归来的时候,她送给香容的东西也不在少数。
她知道香容的情况,能把她送过来做丫头,还天天跟着代晗吃苦耐劳的,深受代晗喜爱,代晗也是心疼她,所以很多粗重的活,她都让其他力所能及的人来做。
香容真是丫头届的佼佼者,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自由是什么。
白依阑和云如她们三人到家的时候,云如还以为白镰会和梅长青早早吃完,毕竟两个大男人,一个又是高高在上的王爷,白镰也应该忌惮他一点。
没想到等到他们回去的时候,竟然看到已经喝醉的两个人,他们正坐在那里,夸夸其谈。
云如快步走了过去,白镰见到云如的时候,脸色都变了,立马将酒杯收到自己怀里,小心翼翼的捧着。
白镰还是很怕云如不高兴的,自己也是难得喝醉一次,云如是担心她的身体,否则也不会不高兴啊。
人都说,醉酒三分,伤身七分,白镰年纪也不小了,也应该多注意一点。
梅长青并不懂什么情况,扭头看向白依阑他们来的方向,他开心的笑了出来,露出一排牙齿。
白依阑见状,觉得他也是可爱极了,像个孩子,快步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脸。
“怎么喝的这么多?”她柔声关心问道。
“和白父大人畅谈往事,聊得高兴了一些,就多喝了几杯。”梅长青笑着解释道。
“爹爹也不小了,你少和他喝几杯,待会娘又会骂他的。”
梅长青拉过白依阑的手,说:“下次我会注意分寸的。”
因为梅长青在的原因,云如也没有对白镰发脾气,有些事还是别在自家女婿面前发生,影响不好。
见天色也晚了,梅长青还喝的大醉,回去也不是很安全才是。
“不然,你们今晚就留宿在这吧,家里房间也多,镖局里也安全。”云如还想到了梅长青的安全问题。
“也好。”不等白依阑开口,梅长青先开口回答了云如,“今夜也喝的比较尽兴,一时之间喝的也多了,还请白母大人别怪罪白父大人才是。”
“宁儿……”梅长青低声唤着他的名字,梅长青总是能让白依阑害羞,她红了耳根。
“嗯。”
“我真的好喜欢你。”梅长青收紧了手臂,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我从没对你说过,我这颗心,没有为任何人这么疯狂过。”
“哦?是吗,那以前的那些莺莺燕燕呢?”白依阑还是比较在意他之前的风流韵事,心里还是介意,所以才会提出来。
“我和她们没什么。”
“你骗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从人家床上滚了下来!”白依阑翻起旧帐来,可不比其他人差。
她什么事都记在心里,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
梅长青将她身子扳正,透过窗外的月光,白依阑可以看得到梅长青真挚的眼神。
白依阑心一软,要不……就信他一回?
话是这么说的,梅长青想对自己干什么白依阑当然也只能接受。
梅长青支起身来看着她,说:“宁儿,你真美,你知道,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还好,你是个女子。”梅长青庆幸道。
“那王爷是喜欢上身着男装的依阑了?”白依阑试探性的问道。
“不论你是男装也好,女装也好,你就是你,都是我爱的依阑。”梅长青说的很认真,也很诚恳。
爱这个字眼,在以前,梅长青是不知道那是什么的,后来遇到了特别的白依阑,与她虽然每日都在斗嘴,日子却是过的不一样。
她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同时让自己喜欢上这个俏皮的丫头。
白依阑小嘴微张,要说什么又被梅长青给堵回了肚子里。
梅长青被酒精迷了心智,想要对白依阑下手。
就在火光交错之际,梅长青眉头一皱,停下了动作。
白依阑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了?”她惊呼问道。
梅长青突然说不出话来,捂着胸口,躺在了一旁,这可把白依阑给吓坏了。
她拢了拢衣服,连忙起身出去喊人,谁知道会遇上这么尴尬的事情,众人聚集到她们房间的时候,梅长青面色发白的躺在床上。
白依阑包裹着衣服也是有点凌乱,今晚的事太糟心了,为了救梅长青她也是豁出去了,不顾自己的形象。
梅长青这个样子她也是见过一会,那次是因为他发高烧,受凉了,白依阑才没有在意。
刚才突然来的情况,也是把她给吓了一跳,一旁站着的连歌,担忧的看着床榻上梅长青。
云如帮忙白依阑拢着衣服,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毕竟王爷的身体,众人皆知。哪知道他们之间,连房事都没办法进行。
“连歌,王爷以前也是这样吗?”
“回王妃的话,王爷身子骨一向不好,平日里不能受寒,饮食上都特别注意……只是王爷他……”连歌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一些事情。
白依阑见这时候了,连歌还有话不说的憋着,不耐烦的问:“王爷到底怎么了?”
连歌咽了一口口水,壮着胆子,说:“王爷不能与依阑有太过亲密的举动……”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劈中了白家的每一个人,只有白依阑不太相信,那时候梅长青可是逛遍花楼的。
“你胡说,以前王爷在花楼都好好的,怎么到了本王妃这,就不行了?”白依阑生气的质问着连歌。
“王妃娘娘,王爷他往日里去雀归来,也没发生过什么……半夜里能将姑娘赶出来,他也做不了什么事才是……毕竟王爷做了那种事,会祸及性命,以前宫中太医也有交代过,让王爷切忌这一点。”去花楼具体的原因,连歌怎么会知道。
连歌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白依阑罢了,白依阑听后心里“咯噔”一声,犹如掉入了冰窖。
梅长青不能做那种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或许不会有后代,不能延续子嗣。
“难道就治不好?”白镰可不信宫中的太医,都治不好王爷的病。
想想之前进贡的一批药物,那也是给梅长青的,白镰怎么就没想过,其实王爷身子一直都不是很好。
现在也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白依阑扶着额头,感觉到了头疼不已,有些事情还是要交代的。
“连歌,你去准备马车,我们连夜赶到太姥山。”她对着连歌交代着。
“是!”连歌应答着,立马出去办这件事。
“爹,娘,今日之事,烦请二位将今晚的事保密。”
“宁儿,王爷他日后若是不能给你带来子嗣,那……”
“娘,这些我都不在乎,现在我希望他能好好的,健健康康。”
白依阑眼里蓄满泪,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梅长青的情况,她只知道希望梅长青能够健健康康的。
其他的,真的没有想过。
等她们准备好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白依阑一方面让人将此事秘密上报给皇上,另一边让连歌快马加鞭赶往太姥山。
早朝之前,梅年辽就收到这个消息,说是梅长青病重,此事已经送至太姥山赶往救治。
若不是因为秦炎,梅年辽还不知道太姥山是个什么地方。秦炎医术高明,也是出自太姥山才有如此医术,所以梅年辽也比较放心。
袁铭是第一次参加早朝,自从高中后,他就从家中搬到武状元府上,和袁维清算是对立的局面。
袁铭没有想到,自己从政会遭到父亲如此的反对,也是让他很受伤,自从高中,父亲就不允许他回家。
好在还有个武状元府,他还能在那好好休息休息,算是第二个家。
梅年辽下了朝将袁铭拉至御花园散步,顺便想问他一些事情。春天要来了,万物复苏,御花园里的花也等待着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