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不愿意(1 / 2)

 白依阑出来,对梅皇后深深一拜,梅皇后敛着眉,美貌的面容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从白依阑头上摘下凤钗,从宫人手里接过累金珊瑚凤冠,她手压的很重,白依阑感觉发梳刺破了她头皮一样。回到厢房,宫人端来礼服,魏疏雨将礼服展开,脸上没有一点笑容,这件玄色礼服后面绣着凤穿牡丹,凤九尾,是公主及笄所用礼服。

她给白依阑勒上腰封,披上大氅,白依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站在魏疏雨旁边的时候,比魏疏雨更加光彩照人。

“我的好妹妹。”魏疏雨脸上带着僵硬的笑,“你这个及笄典礼,当真是隆重。”

慕庭深是按照平乐公主的规制,甚至比平乐公主及笄礼更为豪华,白依阑身上的这件礼服,是孔雀金线一针一针绣成的。上缀真珠水晶,内衬为鲛绡所制。就连平乐公主,也未曾有过这样的一件礼服。

白依阑再回到典礼,这件衣服让在场的许多人都瞪大了眼睛。平乐公主刚才便早有不满,此时更是有些不悦的望向慕庭深。

慕庭深根本没有在意梅皇后和慕川岚的眼神,只是望着白依阑。

白依阑向着慕川岚行了跪拜大礼,宫人撤去正中软垫陈设,在西阶摆上酒席,白依阑站在西侧,梅皇后端起酒杯,递给白依阑,白依阑拜礼,梅皇后回到慕庭深身边,白依阑跪坐将醴酒洒在地上。

梅皇后在一边悄声提醒。“陛下,这样于礼不合。不如让明月在秋宴的时候穿上这件衣服。”

慕庭深没有理皇后,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白依阑,白依阑浅笑。“陛下给依阑制了新衣,依阑很是高兴,只不过今日行了及笄礼,身上出了些汗,依阑深恐弄污了新衣,等秋宴的时候,依阑定然穿给陛下。”

“也好,不过秋宴之时,你没有配这件衣裳的钗环首饰,朕命人打造一副,一并做贺礼。”

“多谢陛下。”

此时她只在想梅长青为什么去了北国,为什么没有在京城。她坐着椅子上,手还在发抖,安宁抱着一个匣子上来对着白依阑施了一礼。

“小姐。这是侯府送来的礼物。”

白依阑听到侯府两个字,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下来,听到有关于梅长青,她便觉得轻松一分,即使梅长青没有在身边,但是他温润的笑和手掌中的温度可以从每一件与他有关的东西中传递到她的身上。

安宁将盒子打开,盒子里躺着一把长剑,青蓝色剑鞘,带着牙白色的花纹,白依阑拿出来,这剑十分压手,但并不重,白依阑抽出剑,剑身为寒铁打造,寒芒一闪,如同高月冷光,剑身轻薄,却坚韧,盒子下附有一封书信,白依阑打开,是熟悉的字体,还能闻到上面的白檀香。

这剑名为傲月,与欺霜是同一位剑师所铸,听师父说,月儿剑术已有大成,便将此剑,当做凌游赠小姐的及笄礼。

这剑原来是与他的是一对。白依阑抱着剑,脸上是抹不去的笑意。

沐青在一旁看着白依阑表情舒展开来,不在凝重,脸上也渐渐染了笑意,“安宁,我看,那些王公贵族送的价值连城的宝物,全加起来都比不上侯爷送给小姐的这把剑。”

“侯爷是最懂小姐的人,自然送的礼物也最合小姐心意。”安宁说道。“我看小姐晚上都要抱着这把剑睡觉了。”

“就你们多嘴。”白依阑将刚才心里压着的石头暂时放在一边,“把剑藏起来,别让爹爹看见。”

她同宴山居士习武这件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好。别人越不了解她,她越是安全。

白依阑刚一及笄,便有人上来旁敲侧击的打听白依阑的婚事。在京师的人大多看见梅长青将聘礼抬进魏府,知道梅长青早就向白依阑定了亲。他们自知比不上璧玉公子,也并不敢提。而在外任职的官员,却有的对这位新封的明月公主动了歪心思,再加上是魏江桐三女,并不是真正的公主,求亲的书信便如雪片一样寄了过来。

白依阑是不会看这些的,魏江桐有梅长青这个准婿,自然也看不上这些人,这些求亲的书信给伙房烧火竟然也烧了一个月。

白依阑捡起了傲月,插进剑鞘,打包了一些衣物钱财,摘下头上没用的步摇簪子,用一根绸带扎紧了头发。将包裹和傲月一并背在背上。

“梅儿,你能易容成为我的样子吗?”

梅儿虽然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是点了点头。

“好,我不在的时候,你易容成我的样子,待在京师。”

白依阑将沐青安宁叫进来,各自吩咐,出了门,往候府的方向去。

“居士尚在服药,不宜喝酒。”白依阑说道,站在他身侧,心里有些堵得慌。

云知遥抬头,眉一眺,一双眼睛倒映着白依阑的影子。“若是我现在不喝,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喝了。”

他说完,饮完了杯中酒,又斟了一杯。“依阑,坐吧。”

“依阑不敢。”白依阑别过头去,这叫她如何开口。

云知遥早就看出来她心中想法。“依阑。你这次来找我,是为了凌游的事。”

“是。”

“老夫知道,你想要救出凌游,凭你自己,无法敌得过鹤骨夫人,但加上老夫这一身内力,说不定可以一试。”云知遥将白依阑心中所想一并说出。“依阑,老夫未曾送你什么贵重礼物,若你开口,老夫一切都可以满足你。”

白依阑站在原地良久,咬了咬唇。云知遥只是看着她,脸色慈爱,并没有苦痛和为难。

“即使你不这样做,老夫也时日无多,如果用老夫这一条命,可以救凌游回来,老夫觉得很合算。凌游在你的心里有很重的位置,若是你想去,便去吧。”

白依阑再也绷不住,泪滚落下来,跪在地上,对着云知遥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依阑不能没有凌游,还请居士成全。”

她不敢抬头,只感觉云知遥的手落在她的头上,一股暖流从云知遥的手中流入白依阑头顶,贯透百骸,最后汇入丹田,这一身纯阳内力,从她的经脉中流动,融入到她的体内。半个时辰之后,云知遥放下了手。

“去吧。”

白依阑抬头,便见着他斟了一杯酒,恍若无事一般,手却在微微颤抖,白依阑泪如雨下,深深揖了一礼。“居士,我......”

“老夫知道。”云知遥说道,白依阑惊讶抬头,却见到他脸上没有责怪,只有欣慰。“凌游能查到的事情,老夫一样可以查到,晏晏早就不在了。不过你和晏晏长得如此相像,能唤老夫一声爹爹,老夫平生心愿已了。老夫想念晏晏甚久,终于可以与晏晏相见了。”

说完,将一杯酒递给白依阑,“北国寒冷,多加小心。”

白依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又拜了一拜云知遥转身出了侯府,没有回头,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云知遥他身中剧毒,靠着一身内力压着毒发,可以用药调理,如今这一身内力给了她,恐怕。白依阑抬手抹了眼泪,云知遥早就吩咐人备下了千里良驹,白依阑从京城赶到北国,一路快马,只用十日,便已经到了北国境内玉京。北国已经下了雪,白依阑买了一件貂裘,裹在身上,她特地用面纱蒙面,隐藏身份。北国人相貌与大梁人无异,只不过身着貂裘,腰配环刀,白依阑进了客栈,并未有人多加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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