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勤视线在夭夭身上打量不短时间。
方程恩拿着张勤的简历，“你现在还在职？”
“是的，不过已经提交了辞职报告，还需要几天时间交接。”
“在沪上不是挺好？怎么想着来这边？过来不太方便吧？”
“还好，有动车。公司既然有宿舍在这边，那会省事很多。”
“嗯。你老家是，哦？这个地方，有点印象，是县城的？”
“不是，家是农村的。”
方程恩想到了跟池雨杭去的那两个山村，就属于这个县，这会儿又想起了姚灿河。
“我有个朋友在那边一个山村支教，去过一趟那个县城。”
张勤似乎是想拉拉近乎，所以很及时地讲了自己的情况，“我家是马古村，也是个穷山村。”
一提马古村，方程恩一愣。
不正是方校长所在的那个村子？
村里就出个一个大学生，在沪上，岂不是很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位？
这就有意思了。
方程恩看了脸上有点沧桑的张勤一眼，“你在沪上定居了？”
“是的。”
“成家了没？”
“……没有。”
嗯？好像跟当时描述的不太一样？
“在沪上买房了？”
“算……是吧。”
这个回答就更有问题了。
方程恩诱导他说出实情，“咱们公司这边呢，还是注重人情化管理的，虽然临海房价没有沪上那么高，但是靠个人也很辛苦。
所以呢，公司有这样的福利，如果员工条件比较艰苦，又愿意在公司长期发展，公司愿意出一部分钱帮这员工付首付在临海买房。
但是前提是不能在其他城市有房产，不然就不符合条件了。”
方程恩不是瞎说，他是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何金宝发的信息他看到了，像赵古原、周琳、谢明月，甚至包括后来来的吴老师、崔老师、洛老师，都可以纳入到这样的激励中。
帮他们垫付个首付，反正房价便宜，能以此让他们为公司卖命几年，也划得来。
张勤心动了，开始解释他说的‘算是吧’是什么意思。
“我是在沪上买了房，是跟我女朋友一起出钱，付的首付。只是后来……分手了。房子因为写的是她的名字，归了她。”
“你相当于被骗了？人财两空？”
“也不算吧，退还了我一部分。”
“你来自山村，家里条件不是很好吧？家里人怎么样？”
“我……是个孤儿，父母在我还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这……那行吧，一会儿还有其他人面试，我们会电话通知你的。”
“就这样么？您都没问我的工作相关的事情？”
“嗯，我们最关心的是品行。”
张勤面色变了变，但是搞不清楚自己哪里出了漏子，按说公司应该调查不到自己的情况啊。
方程恩有点恶心眼前这个人，只想赶紧让他走。
张勤却有些不甘，站起身了，仍旧试图做一些努力，“是不是我的表述有让您不满意的地方？”
方程恩看了张勤一会，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认识方校长吧？”
张勤瞬间面色难看之极，拿起桌子上的简历，扭身离去。
周琳在外面，看到张勤出来的样子，愣了。
方程恩把周琳叫进去，简单说了一下国庆在那个小山村听到的故事，“没想到，世界真的很小。所以，这个人也不能要。”
周琳明显还有些震惊于事情的离奇，现在反应过来，“那这两个人都不能用，我只能再去找合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