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特么有兴趣问你,男青年露出个路上见到狗屎的神情,极其厌恶地扭转头去。
能坐一等座的,除了买不到票之外,多半还是有钱人。
有钱人往往比较自信,比如跟美女搭讪这种事情,吊丝一般做不来,没那个底气,怕被羞辱。
但是有钱就不一样,有权就更不一样。
男青年明显不是买不到票,而是有钱有势。
所以他很有自信,再一看方程恩这张丑脸,就更有自信了。
鲜花绝对不应该插在牛粪上。
所以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胳膊,整理了一下衣领,露出手腕上百达翡丽的手表,一手撑在方程恩前座靠背上,歪着头问夭夭,“美女,加个微信呗。”
可惜夭夭不认识百达翡丽的手表,也不认识他身上的布里奥尼西装。
方程恩仍旧像一坨粘脚底的狗屎,在一边恶心人,“她不玩微信的,你有什么事,可以加我微信。”
“你谁啊?”
“我是她男朋友。”
“就你个挫样?”
男青年脾气并不好,沟通风格也比较粗暴。
“嗯,我女朋友喜欢挫男,不喜欢奶油娘娘腔。”
“你特么说谁?”
有乘务员过来,“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奶油青年一指方程恩,“这家伙我看像前几天网上发布的一个通缉犯,得查一查他的身份证。”
方程恩楞了,还有这样的操作?睁眼说瞎话,这乘务员不会信以为真吧?
事实上大多数人在遇到突发情况时,都会有短暂的智商下降,真要是通缉犯能上得了高铁?
结果乘务员还真就请方程恩出示身份证,可能这个乘务员是认识百达翡丽的吧,所以她选择怀疑长得丑的方程恩。
方程恩无奈摇头,掏出身份证递过去,乘务员接过来刚看了一眼,就被奶油青年一把抢过去,“方程恩,H县山前村人,我记得你了。”
说完一脸嘚瑟递回去身份证,看那神情,好像吃定方程恩了一样。
方程恩也只有摇头,到哪里都能遇到傻缺。
不再理会傻缺青年,方程恩开始给夭夭看手相。
两人世界的时候,时间总是很快,两个小时似乎一会儿就过去了,方程恩牵着夭夭的手,拉着箱子,在众人羡慕妒忌恨的目光中下车。
然后快速上出租车,逃离众人的围观。
下午五点左右,天开始擦黑,方程恩和夭夭到了家。
方妈上午就接到了方程恩的电话,也知道自己儿子会带个女朋友回来,吃过中饭就开始忙活包饺子。
听到门口动静,连忙跑出来看,然后在瞧见夭夭的瞬间,脸上立刻仿佛绽开了一朵牡丹花一样。
小碎步跑上去,一把接过拉杆箱,“快进屋,快进屋,外面冷。”
夭夭很是纠结了一会才喊了声阿姨好。
“哎,好好好,快进来坐。我去给你倒水,先喝点热水。”
递给夭夭水杯,又去拿暖手宝,“天冷,暖和一下,我们这屋里没暖气也没装空调,咋一来都受不了。”
方妈跟个陀螺一样,一会儿转过来递瓜子,一会儿转过去拿水果,过来一次就细细看几眼夭夭的脸。
眼睛里全都是开心满意,这么俊俏的姑娘,哪里去找呦!
方程恩看着自己老妈的高兴样,也跟着高兴。
似乎把家里能拿出来的吃的喝的取暖的都拿出来了,方妈这才停止了高速旋转,搬了马扎坐在夭夭对面,一边仔细端详,一边问话。
“还没问怎么称呼啊?”
“我叫夭夭。”
“嗯,好名字!好听。家是哪里的?”
“家……在临海那边。”
“哦,家里父母都好啊?”
“父母……我也没见过他们,我是个……孤儿。”
“呀!真是惹人疼的孩子。”方妈瞬间流露出无尽的心疼与怜悯,但是眼角里又蕴含着高兴。
“来这里,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方程恩没法待在现场了,根本插不上嘴,自个儿到门口抽根烟。
感受着空气中越来越浓重的年味儿,开心浮上心头,最幸福的日子也就是这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