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心追根寻源(2 / 2)

赵灿第一次被顶撞,一愣,没接上话。

侯夫人耐心的说“灿儿也是为了宜儿好,只不过说话急了点。宜儿是个姑娘家,身子要总是不好,传出去,对她可没好处。”

这话倒也没错。

陈凤若只得说“夫人说的是。”

侯夫人“大家小姐,不是吃好穿好,就算照顾好了的。里面门道多着呢。宜姐儿做噩梦,说不定就是下人不妥当。这个黄嬷嬷。。。”

她一指身边站着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看起来干净利索,双手交叉身前,动作极为规矩。

“是府里的老人了,我也看了不少时日。手底下利索又懂规矩,不行你就先带回去,好好照顾一下宜姐儿,再帮着调教一下院子里的人。”

陈凤若一听心里冒火,也许是受女儿那句“反正她也不喜欢我”的影响,于是面皮儿上笑着说“不敢劳烦夫人,夫人管着府里那么多事,身边就得有黄嬷嬷么得用的人照顾着。再者说,四妹妹也快回来了,也得给她准备人手啊。宜儿那里的人,瞧着还行,再看看吧,实在不行,我再厚着脸皮跟夫人张嘴。”

侯夫人“。。。。”

赵灿“。。。。。”

两个人再也没想到她能张嘴拒绝,当下都有些愣了。

这当婆婆的张了嘴,还能给顶回来?

怪不得,人家都不愿意当继室,这不是亲婆婆,处置儿媳妇,就是难。这要是亲的,打骂罚跪,不是张嘴就来?

自己这沉着脸,明显的不高兴,别的人家,婆婆这样,媳妇儿得害怕站起来赔礼了吧。

而这个陈氏。。。。正眨巴着两只大眼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每次跟她较量,都会反噬着自己,而对方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于是说“陈氏,罢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了,过两天进宫,我看能不能请贤妃娘娘派个嬷嬷来,好好教教你规矩。”

陈凤若“夫人,是那种指导穿衣打扮的么?”看样子还挺高兴。

侯夫人更是呕出一口老血,理都不理她了。

母亲走后,赵宜让刘嬷嬷也出去,自己躺在床上,仔细梳理这几天的事。

前两天,太震惊了,心思不稳,几乎都在睡觉。

今天,眼睛亮了,脑袋清楚了,也适应了现在的小身子骨,感觉好了很多。

如果一切都重新开始。。。。。

那娘是不是可以不在失意病痛中黯然死去了?

那我,能不能得到爹爹的喜爱和看重?

想到这儿,她眼圈红了。

那个火把下笔直的身影。。。

那,自己那个温柔体贴的丈夫,是不是不用再艰辛苦楚,却落得那么悲惨的下场了?

他可以得到自己的回应了!

还有疼爱自己的舅舅,舅妈。表哥表姐,以及那些在苦日子里挣扎的亲人。。。。。

当我成了父亲的宝贝,是这侯府的大小姐,是不是,有能力,拯救他们于水火?

想到这里,她不禁激动起来,上天保佑。

爹娘都在,我也还小。

这一切,要从哪里开始呢?

她仔细的回忆着,为什么我爹和娘会形同陌路?

我和娘为什么会在西北老家?

脑海里出现爹娘在一起的样子,母亲冷冰冰,父亲不耐烦,没一次不吵架。

为什么呢?

他们怎么样走到那一步的?

昨天看母亲知道父亲要回来,那么高兴,哪是关系不好的样子?

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呢?

她想不起来,急的出了一身汗。

连忙抚着自己的胸口,赵宜,别急,慢慢想。

去西北的那天早晨,天还没完全亮,在侯府大门,停着几辆车,门口和下人们,打着火把灯笼。

父亲,母亲和我站在大门口,母亲低声说“宜儿,给你父亲磕头。”

我心里迷茫又害怕,穿得厚厚的斗篷,跪在地上,给父亲行了大礼。父亲等我磕完了,伸手拉起我,沉默的,定定的看着我,他,他眼圈是红的,最后,紧紧的抱了我一下。

他,他是舍不得我的吧?

那个时候,我九岁。

那离我走,还有近五年时间。

五年,我并没有弟弟妹妹,母亲没给自己生弟妹,为什么没生?

父亲呢?父亲喜欢母亲吗?

这两天,偷听到丫环们闲聊,没有人提及父亲的妾室。

可是父亲,是有妾室的吧?姨娘?

对!

有个姨娘!

那是个像月下百合花一样美丽的女子。

“方姨娘个子是不高,但无论你多么精致的人儿,跟她面前一站呀,只会感觉五大三粗的。“记得当时院子里的丫头们在议论。

个子不高,翩翩风华,美的让人难以形容。

我曾经偷偷看到过她,一身清雅的衣服,淡然的走在丫环仆妇的前面。

说话轻柔婉转,眼神轻柔,总是带着淡淡笑意,但就让感觉高不可攀。。。。。

脑子里又突然冒出一句诗“江城丽如诗,荆州美如画。”

方姨娘?方如画!对!这就是那个女子的名字。荆州人。。。。

“她虽然来自小地方,出身也寻常,但人体面的很呢!行事极有分寸,从没有苛责夫人院子。”

不知道是谁说的这个话。

“她有必要苛责吗?都两个儿子傍身了!夫人。。。。咱们夫人不一定能有嫡子的了,只大小姐一个女儿,将来这个侯府,不就是方姨娘的天下了?现在,又不是花她的银子,她有必要做那个恶人吗?”这话是张嬷嬷说的。

“她这样懂事,侯爷只会更看重她。”

是啊!装装样子谁不会?她只要抓紧父亲的心,就一切都有了。

可是,我的傻娘就不会装样子啊?

她想起自己娘那一眼能看到底的眼睛。

那是个爱就全身心投入,容不得一点杂质的女人。

又想起母亲弥留之际,攥着帕子,喃喃叫着父亲名字的样子。

就算她那么的爱自己的丈夫,也要不回头的走掉。

哪怕自己伤心的要死。

她,她怎么这么笨呢?

上一世,赵宜都没动过脑子想这些问题。偏偏现在,才屁大的小女孩儿,这些念头疯狂的挤进脑袋,胀得她一阵的恶心。

她坐起来,大口的深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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