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恋尘倒到床上，惨呼一声，“作孽啊。”
方恋尘将脸埋在枕头里，捂死我吧，想想和唐球这样小的小男孩洞房，方恋尘忍不住一阵颤抖，天啊，劈一道闪电吧，让我死去吧。
不，最好劈一道闪电，让唐娆死去吧。
对，让唐娆死去吧。
唐球悄无声息地过来，看着方恋尘在床上抓狂，念念有词，抽走方恋尘脸下的枕头，“你想闷死自己吗”
方恋尘眼睛一亮，抓住唐球袖子，“唐球，你能打过唐娆吗”
唐球摇头。
方恋尘又满怀希望地补上一句，“那加上我呢”
唐球再次摇头。
方恋尘垂头，然后又眼睛闪光道：“我们逃走吧。”
唐球眼睛弯弯的，竖起一根指头。
方恋尘道：“能逃出一百里地。”
唐球摇头。
“十里地”
唐球还是摇头。
方恋尘要死的心都有啦，“不会是一里地吧”
唐球郑重地点头。
“那怎么办呢”方恋尘苦恼，见唐球面色沉静地站在边上，颤抖道：“你过完十六岁生日了吗”
唐球摇头。
方恋尘几乎要哭出来了，“那么，你才十五岁。”
还是让我死去吧。
唐球笑了，“我不知道我哪一天生日。四年前，我是野孩子，和豹子生活在一起的，主人打死了豹子，在豹子洞里发现我，就收留了我。以前我不会说话，只会四肢着地飞奔，是主人教我说话，教我走路的，还让人教我刀法的。所以，我不知道我多大，也不知道生日的。是主人看我样子，觉得可能是十二岁。”
方恋尘沉默，怜惜地拍拍唐球胳膊，叹口气。
忽然一笑，道：“那么就是说，也可能你会大一点，可能十八岁，甚至十九岁。对，很有可能，毕竟山上营养少，身体没长开。”
唐球点头同意。
方恋尘玩着自己指甲，娘的，实在是太难为情了，方恋尘脸红红的，耳朵都是红红的，但还是直视唐球，“嗯，唐球，那个，我，我。”方恋尘转头，骂了一声“娘的”，又转头继续道：“我，我不是姑娘家。”
唐球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似有不解。
“哎，我有过男人，你懂吗”
“懂”
方恋尘松口气，“我有过男人。”方恋尘想一下柳夜和冉林，觉得和他们做要比和唐球做，心里负担小多了，应该是喜欢的吧，嗯，是喜欢，“我有男人，两个，我喜欢他们。”
唐球听得很认真，眼睛还是黑白分明的。
方恋尘艰难地咽口唾沫，“我不喜欢你。”
唐球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挡住眼睛，唇抿得很紧，唇边的小酒窝很深。
方恋尘赶紧又拍拍唐球胳膊，“不是，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