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奕恒犹豫,想起那时在温家,他和叶霑结下了很深的仇怨。而宁姿风又是叶霑的母亲,母亲许的承诺,儿子倘若不认,怎么办?他当即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宁姿风看向了叶廷祯,“叶家未来的家主在这里,我和我的兄长,会全力支持他。所以叶霑那边,不用担心。”
宁姿风的话听在众人耳畔,犹如惊雷。在他们看来,叶廷祯何德何能成为叶家家主,莫非是宁家扶持的傀儡?宁家借此打算向千代世家出手?可宁姿风明明是叶霑母亲,论亲疏兄妹怎么也比不得母子呀!难道她们母子之间有嫌隙?她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哪怕疑点重重,温五叔已经无暇顾及这么多,被边缘了太久的人总是渴望得到关注,他当即拍板,“有夫人这句话,我们温家入伙了。只是望事成之后,夫人能兑现承诺。”
此间之事,宁家和白家是主事人,叶廷祯也表了态,现在只剩下宋致和和蓝山了。
蓝山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大儿与太子爷是从小的挚友,小儿还与那后人颇有交情,这件事我蓝家不涉其中,自愿退出。”
“亲家?这是要与我们其他家族站在对立面了吗?当年的事,你蓝家也是有参与的。”白季夫直接祭出了杀手锏,“如果那后人知道你们蓝家当年的角色,会怎么样?你念着孩子们的情谊、妇人之仁,将来他秋后算账,你当如何?况且你与我白家结为姻亲,一损俱是一荣俱荣。”
倘若白家万劫不复,蓝家也休想全身而退!
“嗐,造孽啊!”蓝山至此,算是默认了。
“宋家主,你们宋家什么意思?”宁之瀚问。
形势比人强,宋致和有种被逼上贼船之感。他朗声而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知道,你们凭什么效仿先辈?你们可清楚自己要对付的人,是什么实力吗?如果没有一击即中的把握,我宋家不会冒险。”
宁之瀚与白季夫相视一眼,白季夫拍了拍手掌,随后宴会厅的门又开了。随之走进来两个人。一是总统官邸办公室主任嘉林,他代表联邦的意志?而另一个眉间有一道疤——洪世忠!这代表了洪门的主张?
洪世忠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宋先生,你现在可放心了吗?”
宋致和瞳孔紧缩,他终于感受到了这宴会厅里滔天的杀意。木然地点点头,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洪世忠用手在桌上比划着,大有调兵遣将的意思,“我们这次的行动就叫正当防‘卫’,以杀止‘杀’。六大家的队伍,加上联邦军以及洪门精锐,兵分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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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观澜别院出来的宋致和,迅速上了自己的车。今天他的司机是纪连鸿。
“连鸿,回城,快一点。”
看着从来都是泰山将崩而面不改色的老板,纪连鸿屏息,问:“先生,什么事这么慌张?”
宋致和擦擦头上细密的汗,听着洪世忠的部署时,他如芒在背,只觉得这样大的一盘棋,堪为石破惊天。好在,还有时间。“联邦将要再次掀起腥风血雨了。连鸿,今晚务必约上太子爷和奈莎,梅园一叙。”
“是”。纪连鸿意识到事情的紧急,也不再追问什么,只是脚上的油门踩到最大,一骑绝尘。
观澜别院作为宁家在天都郊外的度假庄园,自然是依山傍水。因而这里还有一段盘山公路。就在拐弯的地方,忽然响起了枪声。紧接着,达林机枪的子弹裹挟着雷霆风雨之势,如冰雹一般向这辆孤零零的汽车轰来,轰碎了玻璃。
“先生,趴下!”纪连鸿左右躲闪的同时,发出一声示警,一颗子弹割裂了空气,钉进了他的右肩。他的前面已经失去了任何的屏障,汽车在惯性的作用下,急速滑向山壁,他紧急踩刹车。
汽车堪堪停在山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