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沛宇,忍俊不禁,憋得好难受。
被老爹鄙视了,洪世襄也不以为意,吃了一会又开始敬酒,“爹,你知道吗?有一段时间我过的真的很苦,尤其是你把世忠领回来时,我没有他的天赋,怎么刻苦都不管用,我听着你表扬他,夸他,觉得我特么才是你捡的,他是你亲生!我冠了洪这个姓,怎么一点天分都没有,我特么配不上这个姓氏!”
说着说着,几十岁的大男人伏在桌上开始哭,捶桌子。
洪定海望着儿子,仰头把半杯酒喝光了,“世襄,我最初领世忠回来,是打算给你当陪练、当靶子的。只不过啊,人心都是肉长的,总是会日久生情的。他越来越优秀,我动了惜才之心,才收他为义子。但你是我儿子,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听老爹这么说,洪世襄极喜,“真的吗?那我再敬爹一杯,我误会您这么多年,我该死!”
大口给老爹倒酒,小口给自己倒酒,尊卑有序。
转眼一瓶酒见底了。
洪定海摇摇晃晃,点了点太阳穴,站了起来,用力眨眨眼,“人老了,喝点酒就上头,扶我去休息。”他伸手来拉儿子手腕。洪世襄一手扶过他,一手嗖地从桌下抽出一匕首,电光火石之间,匕首歪了一点点准头,依然刺进了洪定海的腹中。
洪定海本能地推开洪世襄,捂住了肚子,滚烫的血汩汩流出。他指着儿子,牙呲欲裂,“为什么?为——什——么——?”
洪世襄露出一抹邪魅之笑,不复之前的狼狈,眼底精光绽放,狂热悸动。“你老了,该退位让贤了,关键是,我不能让祖宗的基业断送在你手里啊!”
丧心病狂!
洪定海抬手,却发现眼前有重影,力量也不能集中。洪世襄一掌袭来,直奔父亲前胸。
“砰”巨大声响,洪定海飞了出去。之前他怎么踢儿子,现在儿子怎么踢回来。
宛如报应!
大抵洪世襄的行为刺激了他,暗夜之王爆发了,洪世海身披鲜血,如修罗战神。
“你还打得动吗?高浓度致幻剂,趁你病要你命!”
洪定海理智上村,向洪世襄发起进攻。
老当益壮,不减当年。古武功夫,即使洪世襄正当打之季,在老爹面前,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被克制的死死的。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一起上!”
这句话是对赵翔和方正说的,原来他们都是洪世襄的心腹。
他们对洪小海和叶霑的挑战,也是试水。如果当时他们赢了,他们动手的时机就会提前;摸底之后确定不是对手,他们才等到人都走了,才堪堪下手。
反正,真正的目标,是洪定海。
以一敌三,旗鼓相当。
宁沛宇吓得魂都要没了,一头钻进了桌子底下。
便在这时,赵翔冲着宁沛宇而来,一把从桌下掏出来战栗的人,一拳就要打下去。
有人制止了他。洪定海的手搭在了赵翔肩上,只一运力,就将他抛了出去。赵翔在空中做了一个抛物线,坠落,满地烟尘。
此时,洪定海身前正是宁沛宇。
他的空门留给了宁沛宇。
正在他环视那三个武道者时,一声枪响,宁沛宇哆哆嗦嗦举着枪,冒出一丝烟,下面滴滴答答,开枪的同时,他尿裤子了,他向暗夜之王开枪了。
洪定海不可思议地看他,眼睛像铜铃一般,身子倒了下去。
死不瞑目。
赵翔溜过来,在他鼻息之间一探,“断……断气了。”
“抬走,埋了。一周后向联邦发出公告,就说家父感染传染性疾病,不治而亡。”
便在这时,院外有武道者匆匆赶来,“不好了不好了,小少主杀回来了!”
洪小海怎么会这时候突然折回?他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不可能,他只不过是个智障儿。
洪世襄迅速盘算,洪定海已死,一个空有武力的小屁孩,能掀起什么浪?不过不宜与他硬碰硬。“撤,你们现在就和我回天都。”
洪世襄带着两人就要撤离,宁沛宇犹自发抖,脚被钉在了地面上似的挪不开。“废柴!”他提起宁沛宇的脖后领子,像拎个小鸡,带着他匆匆离开。
小院里,鲜血还在流,洪定海依然趴在血泊中。
五分钟后,洪世襄的人撤远了,院里走来了三个人。
奈莎、叶霑、洪小海。
“爹!”洪小海惊叫了一声,眼泪顿时狂飙。“爹,谁害了你,啊啊啊啊!”
傻孩子仰天长啸。
叶霑赶紧将人扶起来,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奈莎帮着脱衣服,小马甲、大布衫之下,是一件防弹衣。布衫上密密麻麻都是血袋。
“老师,老师您还好吗?”
洪定海眼珠转动了,瞪得太久都快麻木了,然而比肉体更为麻木的是心。
他的亲生儿子,为了权欲向老子开枪。
“妈的,老子白养了你这么多年,畜生!白眼狼!天杀的出门让雷劈死你!”洪定海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