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说了吗,上头下令要你们在这儿休息一晚,只要天一亮没什么事就会放你们出去。”狱卒耐着性子,解释道。
“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们探长跟我哥哥可是要好的朋友,你不放我出去,是不是想我哥哥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刘倩瞪大双眼的盯着与她对话的狱卒。
“还想拧我的脑袋,先看看你自己的在不在吧。”狱卒轻蔑道。
“你!”
“没事不要吵,再吵就毒哑你。”狱卒扭头离开。
“喂!喂!你给我回来,我给你一百块大洋。”
狱卒怔住,回步走到探视窗前。
“你说什么!一百块大洋?你想唬我。”
刘倩赶忙从皮包里翻出一沓钞票,递出探视窗。“只要你能放我出去,这些钱都是你的。如果不够,我出去之后双倍报答你。”
狱卒看着刘倩手里的那一沓钞票,远远细数了数,又看了看面值。“刘小姐就是刘小姐,出手就是与众不同。”
“那就是可以放我出去了是不是?”
“不是。”
“混球你耍我!”刘倩怒道。
“你最好说话客气点,不然就算你能走的时候,我也不放你走。快点给我把嘴闭上,饿了就吃桌上的饭菜,困了就两个人挤一挤休息。”狱卒瞅了眼躺下的九妹,见刘倩要嚷嚷,立时掏出警棍敲打探视窗:“你再吵,我真的毒哑你!”
刘倩魄力不足,不敢再嚷嚷着出去,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饭菜。
“九妹,我们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或许吧。”
“哥!阿乐!……阿昱……呜呜……”刘倩呜咽着。
监房走廊的另一头尽头传来大队凝重的脚步声,一个声音洪亮的男人被岛国兵押往囚室。躺在木床板上的九妹立刻起身,走到探视窗前看着,门口的两个岛国兵纷纷回头瞪她,她还以犀利的目光看还那两个士兵,继续观察着走廊的另一头,看着渐入黑暗模糊的人影,解不开心中的疑惑,忐忑地伫足。
铁窗外依旧阴云密布,一道闪电撕裂天际。街道上原本游逛的行人见大雨即将袭来,焦急奔走。
沿着惠斌楼范围散开,柳生道场上的武士们将事先准备好的汽油弹挨家挨户的投掷,熊熊火光照亮凝重的夜。
正当舞池里的商旅们闲情取乐,外面的火种窜入惠斌楼,火焰迅速蔓延,来不及逃命的宾客有的受了点轻伤而后被迟来救援的刘家帮会兄弟救出从后巷逃命,有的财主不舍财帛冒险回去,木制的房梁倾下葬身火海。
惠斌楼前,半醉半醒的刘昱带着一众兄弟纷纷亮刃与那些武士前。柳生惠美子走至武士前,慢慢拔出背后的武士刀,吱吱的摩擦声,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柳生惠美子手中的武士刀落下,武士们纷纷亮出手刃合围捕杀。刘昱拔枪威吓,不料这伙武士像是喝了符咒一般,定在地上,手上的手里剑瞬间掷出,跟进数十枚手里剑形成一片蜂窝状,劈头、断指的要了那些忠字当头的刘家帮会的兄弟性命。
刘昱握着手枪,嘴里鲜血口涎。眼神逐渐空洞,双膝跪地,后仰在惠斌楼门口。柳生惠美子漠视一切的继续纵容属下人放火焚烧着这座昔日里繁华一时的建筑,一把火毁掉了刘家的基业。
北野千代的车队行驶到虎门监狱门前,巡捕房的探长带了警卫闻风前来迎接。哨站的警员九十度躬身鞠躬,雷乐坐在后座上摇下车窗。
“你托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好了,剩下的我要看你如何报答我了。”
“待会儿我送你一份礼物。”雷乐打开车门,一脚刚刚落地,站在车门旁的探长顿了顿,再次鞠躬。
“你是?”北野千代站在车门旁问道。
“卑职是虎门探长。”
“我是北野千代,北野大佐的女儿。事前我已经和宪兵队打过招呼,准备来这边审问几个犯人,有劳你带路。”
“不知道千代小姐有没有宪兵队长官的探监手令?如果有请给卑职看一眼,如果无误,卑职方可放行。”探长看着监楼上的心腹打暗号,故意拖延着时间说道。
雷乐救人心切,拔枪指着探长的额前,他的脸色霎时发白,门口守备的军警不敢轻举妄动的注目。监狱里的狱卒们以为有人要来劫狱,纷纷冲出来,惊动了负责看管的宪兵队队长。
“千代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宪兵队长上前问道。
“这个人阻挠我进去提审犯人,我怀疑他是游击队。”北野千代语速很快的与宪兵队长交流。
“里面请,这里我会处理好的。”宪兵队长眼神一扫阻挠在北野千代身前的探长,跨立之姿,拔枪当众枪毙了他。雷乐怔住,瞪大眼睛看着地上的他。
“雨田君,我们走吧。”
“嗯。”雷乐点了点头。
昏暗的灯光,映照着一眼看不到头的监牢走廊。流动站岗的狱卒见北野千代到来,纷纷躬身鞠躬。通过监狱的大门,宪兵队长跟在雷乐身后为他们指路。
重重铁闸打开,北野千代用手绢掩在鼻前。手脚被上了铁链和脚铐的男子垂着头坐在刑椅上,身上的斑斑血迹染透了衬衫。
“丫头,看你的年纪跟我妹妹差不多大,在双手还没染血的时候离开这里,我不想找你报仇。”男子低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