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守了一整晚的香山田野近前女子们身旁,纯子缩在毯子下,身上还披着雷乐的大衣,而他却蜷缩在刺身台下的架子旁背对着她。
一女子悄声走进餐厅,轻轻摇了摇纯子,慢慢扶她从地板上起来,小声道:“纯子小姐,请到闺房中休息。”
纯子再见香山田野的嘴脸,立时恼怒的怨气不打一处来,微微侧身,看着雷乐宁愿自己挨冻也把大衣披在她身上,有稍稍地一点感动,但不能喜形于色被人看穿,淡淡地吩咐了几句身后的女子并将肩上褪下的大衣交妥,裹着毛毯与他擦肩而过。
香山田野自觉过分的试探没试出些什么,愧疚地面对纯子,可她的心已寒,没做回应便离开了餐厅。
“扶他去客房休息。”
“是,大佐。”
垂挂着幔帐的床沿边,那个整晚偷窥的少佐面门而坐,一脸温柔的望着床上闭目休息的纯子,指正轻轻的要在她的脸上流连,她察觉,猛地睁开眼,起身用力推他下床。
在门口正酝酿着如何跟纯子解释的香山田野听见内室里传来动静,推门闯入,三个人顿时僵在了那里。
“大佐?”
香山田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揪住那少佐的衣领,又见纯子害怕的表情,不问缘由对着他的脸就是一记重拳,怒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被打愣的少佐惊愕的看着香山田野,半晌才反应过来,忽然冷笑起来,怒道:“是,正如你看见的那样,是我想侵犯她。”
“你无耻!”香山田野又是一记重拳打在那少佐的脸上。
纯子缩在床头紧紧地裹着被。
“我是无耻,但比起我敬爱的大哥你来,我怎么都不如你够狠,把自己喜欢的女人送给你的情敌过夜。”
香山田野再次举起拳头,纯子喝道:“够了!这里是我的闺房,请你们出去。”
“看到了吗,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女孩子不过如是。你爱的北野千代爱上了一个华夏猪,而今这个爱你的纯子也站在了你情敌的那一边,我想你真的要好好反思一下你的问题了。”少佐口没遮拦的道出禁忌,香山田野怒睁着他,慢慢松开他的衣领,直接拔枪指着他的头。
有些头疼地雷乐抚着额头来到纯子的房间门前,随行的女子们纷纷退闪到一边,担心子弹不长眼会被误伤。走进房间,见她害怕的埋首不敢抬头。
“华夏猪!”
香山田野微微侧头看了看走近的雷乐,枪口不移的说道:“雨田君,这是我的家事,请你出去等我。”
“不,这不单单是你的家事,更是我的事。这混蛋意图对夫人不敬就是对我兄弟的老婆不敬,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吃里扒外,勾引义嫂,不讲义气的人。”雷乐拔枪指着那少佐的头,香山田野松了手退到一边。
纯子抬头撞见雷乐用枪指着那少佐的头,看了看香山田野的表情就知道这一切是一个预先谋划好的局,眼见倾慕的男人要被人陷害,顾不上族群的束缚,扑上去夺枪,连发两枪,枪枪打中那少佐的心口窝。
弹匣脱落,纯子立时感觉到被人利用当了枪手,香山田野更觉顿失一臂的痛,雷乐却像没事人一样冷眼旁观这一切。
“大佐,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爱一个人是要让她幸福的。既然纯子小姐亲手结束了她的噩梦,事情很明朗,总算是雨过天晴。以后可要好好对待她,别再让她成为男人之间斗法的筹码,不然毁了的不仅仅是你们的幸福。”雷乐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话,香山田野看着部属的殉职,心里纵有万般难过,但行凶的人是纯子,无论如何是不能声张的,可要找人替死,也没那么容易办到,两难的沉思着。
纯子呆呆的凝视着那少佐的尸首一言不发。
“她始终是个女人,大佐多陪陪她。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雷乐披上大衣,随手在那少佐的领口上撤下半面徽章塞进衣兜。
雷乐走后不久,香山田野便开始回味着他刚才说的每一句话并联想到他拿来的那个锦盒,正好可以放入一个成年人的头颅,伸手抹了把颈上的脑壳,叹息道:“原来他的阳谋胜过我的阴谋。”
纯子放下枪,赤脚下地跑出豪宅。院子里还没上车的雷乐停住脚步,回眸淡淡一笑。
“是来送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