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郁,入夜的香港,注定将有一个不眠的夜晚。
圣约翰教堂。面对上帝耶和华,白玫瑰虔诚地祷告。一直处在暗处替雷乐看着她的阮玲只身走进教堂,站在门口闭上眼,幻想自己也能披上圣洁的婚纱在这里走上一遭,当一回新娘。
“跟踪了我有些日子,我知道你没有敌意,但我是个正常人,也会有隐私的。”白玫瑰(蔡玉珠)放开手,转身面对阮玲。
“玉珠姐,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叫自己白玫瑰来掩饰你的真实身份,既然大家都用命在帮你掩饰,我也会力挺你到底。能不能让我跟乐哥见见面,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他了。”阮玲走近白玫瑰,拉住她的手恳求道。
“谢谢你支持我,乐哥你随时可以见到。只是他身边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孩子,我查过不是洛婷的,也不是那个叫纯子的岛国女人生的。我担心他身边的女人不止你们几个这么简单?”白玫瑰疑虑道。
“我愿意相信他,正如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他救我完全不做作,也不为索求,一切都是我们自愿的。”阮玲听到雷乐身边多了一个孩子的消息,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口不对心的安慰起自己。
“宁为聪明的愚夫,不作愚蠢的才子。”白玫瑰拉着阮玲坐下。
“真正的爱情是不能用言语表达的,行为才是忠心的最好说明。”
阮玲的回答让白玫瑰大感意外,仿佛看到正有无数只钻心毒虫撕咬着她的心。不论她用手如何平复杂乱的心情,也难抚平他身边多了个孩子来的震撼。
起身走去教堂停放钢琴地角落,白玫瑰行云流水般划过音律,校准键音。十指的舞动让黑白琴键上挥洒出别样的旋律。曲目是《克罗地亚狂想曲》,阮玲没有出声,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看着她那充满怨怒的双眼,飘逸的旋律多感愤怒。
落定了最后音律,酣畅漓淋的平复着心脉。
“喜欢他吗?”
“曲子?”白玫瑰惑道。
“我说的是乐哥。”白玫瑰停下演奏,直直地看着坐到长椅上的阮玲。
“雷乐?”
“和我说说你刚才弹的那首曲子叫什么,为什么旋律如此激进,感觉好似要打仗的感觉。”阮玲看到白玫瑰那副难以启齿的表情便不再等候她口中的答案,岔开话题起身走去那架钢琴前,顺手拿起那本曲谱翻看。
看着厚厚的书皮,落尘的呛人。翻开目录,阮玲投入的阅读,一页一页。
“《TheRepublicofCroatia》(《克罗地亚》)硝烟尚未散去的空气中弥散着刺鼻的火药味,灰蒙蒙的天空有些低沉,不知是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还是硝烟的浸漫。云朵在天空中郁色的漂泊,倒塌墙壁的碎石,凌乱的铺了一地。尘埃在空气里飘摇,最终落定,回归泥土。……
在战火摧残后的断垣残壁中,开着一朵说不出名字的白色花儿,在风里微微的摇曳。它看着一列列军队来来去去,看着战车装甲坦克威胁的碾过它的根和土,也看着天空中的鸟儿偶尔慌张驻足。想在人烟散尽的石缝中找寻一点面包屑……”
“你似乎很懂这首曲子的作者?”白玫瑰微笑道。
“我来试试可以吗?”白玫瑰起身离座,阮玲学着她的样子端正身姿的坐下,双手轻抚过琴键。《克罗地亚狂想曲》再一次在偌大的音乐教室里响起,激昂的曲风,无可挑剔的震撼着所有人的耳畔。……
一起走过长街,一起走过巷子,阮玲一路上跟白玫瑰聊了很多,不知不觉走到了码头。看了看腕表,原来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四点。黎明前,天是灰蒙蒙的,尤其在码头,近岸的地方还弥漫着凉丝丝的雾气。一阵阵凉爽的海风迎面扑来,撩起了缕缕黑发。一朵朵洁白的浪花轻轻地吻着堤坝,洗刷着渡头的石板路。
“好久没看日出了,想不到我们一聊就聊到大天亮。”阮玲抱歉地说道。
白玫瑰坐在石墩上,期待的目光看着海上的日出。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天空似乎有点儿亮了。放眼望去,东方天际微微露出橙黄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橙黄色不断扩散,并越来越浓,水天相接处已成为紫色。
“在水天相接的地方,有一道紫色的光,那道光就是曙光。”
“好美啊。”阮玲惊呼道。
渐渐地,太阳露出红红的额头,没有光亮。它好像很重很重似的,一点儿一点儿地从海平面上升起。慢慢地,上升着。
“不管岛国人还要在华夏待上多久,只要华夏人不惧怕的面对,总有一天会有一道曙光降临,温暖我们。”白玫瑰温蔼的说道。
“没错,只要我们不放弃,希望终将会降临在你我之间。”阮玲说着奇怪的话,好似在暗示着什么。白玫瑰嘴角一扬,继续欣赏着日出的美景。
一大清早就来码头点货的九妹由十三太保全程保护,固若金汤的保护无人能靠近伤她分毫,甚至近前与之交谈都要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车子停在码头货场上,白玫瑰与阮玲的背影引她只身悄声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