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居然还是顾谨从中帮了忙,谢兰馨讶异道:“那我们真要好好谢谢他呢!”
“那是,我娘已经谢过他了。”钟文采笑眯眯道。这样有来有往的,自家和顾府也就亲近起来了,将来的事儿说不定也顺利许多呢。
谢兰馨自是不知道钟文采想的这些,只是心里松了一口气。
如今,谢安远一家子都不在了,冯嫣似乎也放弃了他们,那么在深宅大院里,被主母看得死死的一个妾,就不足畏惧了。
谢兰馨觉得一下子,连天气都畅快了许多。
这时候,时序也进入了八月。
就在八月中秋前,夷安公主同胞弟弟楚王的世子进京了。
楚王世子进京的事儿,马上就把其他一切消息都压过去了,本来么,一个王爷的世子进京,除了宗室勋贵会关注,别人也不会在意的,但这世子进京后,第一件事是拜见皇上,第二件事是拜见亲姑姑夷安公主。
然后马上就传出来消息,这位世子,与他表妹冯嫣订亲了,据说,要不了多久,等年末楚王进京,就要完婚的。
这桩婚事传出,引得之前已经平息了不少的有关夷安的流言蜚语又重新起来了,也不知多少人为楚王世子可惜,觉得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当然,鲜花是楚王世子。
这位世子爷在京城的地界上晃了几遭,不少人便看上了他做女婿,因为他出身好,自身也相貌俊秀,谈吐文雅,端的是个好儿郎,可惜还没下手呢,就被人家划拉到碗里去了。而且还是夷安公主那么一家风评不好的人家。
有夷安公主那么个做娘的,闺女又会好到哪里?
更何况冯嫣在京城,一向也没什么好名声的,知道她的人都是知道她的刁蛮任性,除了想攀附夷安公主的,家风严谨的人家从来没把她当做媳妇人选。
楚王世子在京城多日,似乎对那些风言风语丝毫不知,对这么亲事表现得再满意不过了,还特意请皇上下旨赐婚,好更荣耀一些。
京中也有不少人看他笑话,但面上无人不给两家的脸,都要称一声恭喜,说一声良缘。
谢兰馨常在闺中,并不大出门,钟湘又没特意跟她提过,所以她对这件事倒是一无所知。
只是难得出门逛街在一家京城有名的首饰铺子里冤家路窄地碰到了冯嫣和她的丫鬟。
冯嫣今日自然是在为自己的婚礼挑选一些陪嫁的首饰,其实他们这样的人家,首饰多是内造的,但是款式多比较庄重沉稳些,她偏喜欢外面华丽新奇的款式,所以便在自己出嫁之前来这里看看,挑选下有没有看得上眼的。
冯嫣一向在谢兰馨面前表现得很是高高在上,好在她没看到坐在里间的谢兰馨,不然谁知道她会不会说出什么难听话。
等谢兰馨挑了几个耳坠子,并一个玉镯子出来以后,就听得掌柜和几个伙计在谈论冯嫣即将嫁给楚王世子的事情,便觉得十分纳闷。
夷安公主如今在京城那么大的名声,楚王世子只要稍微使个人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怎么还会答应这婚事?
难道楚王就那么看好姐姐家的女儿?
谢安歌回来,对于此事,却感慨了一句:“只怕朝廷从此又多事了。”
谢兰馨不明白:“不就是一门婚事么,怎么就说道朝廷上了?”
“只怕楚王世子此番回京,并不只是为了娶妻呢。”
钟湘也十分关注:“怎么说?”
“如今夷安和刘丞相对韩太师的态度已经越来越明显了,前儿刘丞相还在皇上面前说韩太师把持朝政有不臣之心呢,楚王也有折子来,说韩太师到处邀买人心,他封地上,都只知有韩太师,不知有皇上。”
谢兰馨十分疑惑:“可是,韩太师似乎挺亲和的啊,在民间风评十分不错,也没听说他家有什么仗势欺人的事,他家的子弟也甚少为官的,不像是有不臣之心呢,倒是刘丞相更像一些,有那么一个儿子,自家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不要以自己的好恶去判断忠奸。”谢安歌先告诫了女儿一句,才道,“不过你说的也不错,韩太师的确比刘丞相和夷安更安守本分,皇上也颇信任他,倒是刘丞相被责备了几次,连夷安公主也叫皇上告诫别参与政事,至于楚王,皇上也不轻不重地写了一封信责备了他几句。”
“皇上倒挺大度的啊。”
钟湘便瞪了她一眼:“不许非议皇上。”
谢兰馨吐了吐舌。
谢安歌却感叹了一句:“皇上的确是个宽和的人,可是有些事儿越是宽和,却越让人得寸进尺。”
谢兰馨不免就想到自家之前的事,点头道:“是呢,对有些人,就不能轻易放过的,有些没良心的人是不会知恩的,反而会觉得你好欺负。”
谢安歌便对她一笑:“对呢,我们阿凝以后一定是个好主母。”
“爹又取笑我。”
“爹哪里是在取笑你,不是再夸你么?”
说话间,把朝廷的事儿带了过去,有些事儿只是才又苗头,还是别说得太多,叫家里人担心。自己多多留神也就是了。
这样想着,他便继续逗着女儿开心,把这件事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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