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便忙把方才刘丞相和韩太师之间的对峙说了。
钟文采当下就道:“肯定是夷安公主和刘丞相勾结起来谋反了!他们这些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管是夷安,还是刘丞相,钟文采都没有什么好感。
其实,夷安和刘丞相并没有和她有什么接触,而她也不像谢兰馨,还知道一些朝堂上的事,她之所以产生恶感,硬把这样的罪名就往他们身上加,却是因为冯嫣和刘国舅的缘故。
谢兰馨却理智多了:“不管孰是孰非,眼下公主府是个乱地这是真的,我们还是得设法赶紧离开。”
顾谨也点头:“谢世妹说的是,眼下羽林军已经与公主府的侍卫交战,你们不小心就要被卷入其中,还是赶紧离开为好。”
在场的女眷中,也不是没有头脑清醒,理智冷静的,之前就留意到顾谨了,只是那时候无暇相问,来者何人,但见他是友非敌,便只专心先对付了黑衣人再说。
等收拾了黑衣人,各自又都有亲友,不免要照顾一下,自己也要稍微收拾一下,因而直到这时,才有些人三三两两地走了过来。
她们方才也听到钟文采的一声喊了,知道了顾谨的身份,过来后便先向顾谨行了礼,和顾谨打了招呼,才问起和谢兰馨一样的问题。
顾谨三言两语简洁地再说了一遍,这些人便也意识到了危机,当下便有人道:“不知道顾世子以为接下去我们该如何是好?”
眼下大家都不知道外头已经变得如何了,不过显然,外面也并不安静。
远远地有些声响,叫人心生畏惧,不知道踏出这个院子,会面临着什么。
但显然的,如果一直呆在公主府里,也未必安全。
虽然眼下这些黑衣人被收拾了,但之前黑衣人驱赶她们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他们就算不是马上要拿她们去当人质,也是要把她们转移安置起来,以备将来。
外头的某处,肯定是有人接应这事的。
而守她们的黑衣人没有及时地将她们送到,他们肯定会意识到情况不对,会采取行动,说不定马上就有人过来了,后来的人肯定不会再如之前的这些个好对付。
最终,大家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得出结论,无论如何,还是得马上离开。
有年纪大些,在女眷中名望高些的几位,便忙去把在场的女子们都召集起来,告诉了她们这事,顿时女眷们便一片议论纷纷。
“大家不要怕,只要像之前一样,悍不畏死,那些反贼,照样拿我们没辙,不管怎样,都不能落到那些反贼的手里,成为威胁家人的人质!”其中一个武将夫人就大声道。
当下便有很多人应和。本来已经疲惫不堪的这群女子,不知从哪里又生出气力来。
大概是因为刚才的疯狂,大家显然都放开了胆子。尽管还是有些人畏畏缩缩的,但大多数人都显得一起激昂,那精神劲儿,不亚于男子。
人群中忽然有人道:“那我们这些死去亲人的尸体怎么办?”
这尸体肯定是不能留下的,不然,这些尸体肯定也会被人利用起来。
但带着尸体走,又会为本来就不容易的脱逃之路增加麻烦。
一时之间,大家都没有什么好主意。
谢兰馨之前就考虑过几个逃跑路线,虽然并没有付诸实施,但心里已经有了一条逃跑的路线。
她站出来,道:“既然大家都没什么好的想法,我这里倒是有一个。”
顾谨望向她道:“既然谢世妹有好主意,便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
谢兰馨点了点头道:“嗯,大家都知道,咱们在的这个院子,离清波湖不远,而且还靠近石舫,我记得那里有几艘画舫,我们可以乘坐画舫,往东北面去,那边有通往豫王府的侧门,可以从哪儿借豫王府的力出去。”
顾谨听了,便点头附和:“谢世妹的这个主意我看不错,画舫虽慢些,但到了水上,岸边有林木掩映,糊上又有水榭莲叶,视线并不清晰,就算一时难以逃离,也容易隐藏。”
他不得不考虑这么一群女子的脚程问题。
许多女子都是等着别人想折子,然后去做的,当下自然没有意见,还有些有主见的,不免就有些疑虑,开口便问道:“只是豫王府那边安全吗?”
谢兰馨认真地分析情况:“现在外头的情势,我们谁也不清楚,便是顾世子,过了这么一会儿,也掌握不了外头的情况了,我们只有拼一下运气了,豫王自身肯定是不会谋反的,但是有没有人针对他就不知道了,所以这一行风险同样还是很大的。”
顾谨也十分实在地道:“诸位毕竟不是轻装上阵的男子,本身体弱,又有牵挂,走这条线是最好不过的。东北角有一个闸口,我知道闸门在哪儿,如果顺利的话,大家可以直接坐着船从那儿出去,外面便是河渠。只是这样一来,如何回家就成了问题,所以,如果可以,还是借豫王府的力比较好。”
那武将夫人听了以后,便爽快道:“那就听顾世子和谢姑娘的意见吧,再再怎么糟糕,也不过一死罢了。”
大家听了,都纷纷应和,便各自把搀扶着、照应着受伤的亲友,背着或抬着失去的亲人,由顾谨谢兰馨等并几个年轻力壮的妇人领头,往院子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修改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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