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四岁就开始喝酒了,怕什么,飞流是男孩子嘛,不会喝酒永远都变不成男人的。【】”言豫津满不在乎地摇着手,“来来来,先尝一杯。”
飞流看了苏哥哥一眼,见他只是笑了一下,没有继续阻拦,再看看苏注,见苏注只是浅笑着慢慢喝着手中酒杯里的酒,表情上也没有什么不好喝的表情,便上前接过酒杯,学着言豫津的样子,不知轻重地一口喝下,顿时满口细针乱钻,整个头上爆开了烟花。
“不好喝!”飞流颇觉受骗,酒杯一甩,一掌便向言豫津劈去,国舅公子一推桌沿,跳起来闪身躲过,两人在屋子里上翻下跳,追成一团。
萧景睿开始还看得有些紧张,后来发现飞流只是追着出气,没有真的想伤人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苏注则是把位子挪到了梅长苏的旁边,给你追我赶的两人腾出折腾的空间,不时还添油加醋的给飞流加油。
“飞流,豫津接下来会往右退几步,对,飞流你再往那边走。”
“安兄!不带这样的!”一边躲着飞流,豫津一边嚷嚷着。
“自从安禹楠住进来之后,飞流天天都是这样,可是被他带疯了,”梅长苏含笑看着,不住的摇头。“有时候闹腾的我都管不住……”
“啊……”萧景睿从没见过安禹楠和飞流一样上窜下跳的样子,便想象了一下梅长苏形容的场景,也不禁笑了出来。说道:“那过年的时候,苏宅一定会很热闹了。”
“是啊,看这样子,除夕多半就是这样了,不过到了初三初四,我也还是要请些客人来聚聚的,你会来吧?”
“我随时都可以来啊,”萧景睿看看飞流,再看看梅长苏和安禹楠,有些不忍地道,“可是除夕只有你们三个,也未免太寂寞了些,到我们家来过年吧,到时候卓爹爹一家人也会进京,很热闹的。”
“谢谢你了,”梅长苏温和地笑了一下,“不过谁说我们只有三个人?你们进来时没看见吗,这园子里,少说也住着二十个人呢。”
“可那都是下人……不是家人啊……”
“贵府里的难道是我的家人?”梅长苏微觉不悦,不由自主地就说出了一句尖锐的话,苏注在旁边自然的轻咳了一声,梅长苏随即发现自己反应过度,又放缓了语气,“除夕是亲族团圆之日,你们一家济济一堂,我去算什么?再说,宁国侯府的主人是你父亲,你擅自邀请外人参加自己的家宴,总归是不妥的。”
萧景睿冲口一言,本来就没考虑太多,被他这样一说,自知莽撞,低头道:“苏兄教训得是。”
“你又干什么傻事让苏兄费神教训你了?”言豫津运动了一圈后回到原位,刚好听到了最后一句。
“景睿担心我们过年太冷清,想邀请我们去他家过年。”苏注给飞流整理了一下由于刚刚玩闹弄乱的衣襟,对豫津说道。
“邀请去你家过年吧?”言豫津却一下子就射中了靶心,用手敲着萧景睿的额头,“有脑子没有啊?”
“大哥只是一时没考虑周全而已嘛,”谢弼原本与萧景睿的关系就好,这一阵子发现父亲欺瞒自己的真相后,又全靠这个大哥从旁开解陪伴,当然更加维护他,“你脑子好,还不是只会吃喝玩乐。”
言豫津摇着脑袋道:“苏兄不爱热闹,安兄就更不喜欢那种客套礼节繁琐的场面,再说还有飞流陪着,你要同情也该同情我吧,每次祭完祖叩过头之后,我家就跟只有我一个人似的,我爹自己回房静修,我又不喜欢……”
“你博什么同情啊?”谢弼却笑骂道,“自己本来就是个风流浪子,没你爹管你你还更高兴吧,秦楼楚馆,倚香偎翠,十几个姑娘陪着你你还孤单啊?”
言豫津却没有反驳谢弼的话,唇边依然挂着他永远不灭的那抹微笑,仿佛什么也不放在心上似的,“苏兄,要不要今年跟我到螺市街的青楼上去逛逛?你看飞流差不多也该成年了,安兄上次都和我们去过了……”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梅长苏挑了挑眉竟然道:“好啊,我还要养病就不去了,你带飞流去吧。”
“我一个人带他出去?”言豫津吓了一大跳,“这也太要命了,他要是被青楼的姑娘们摸一下就发飚,谁拦得住他啊。安兄,你和我们一起吧,我一个人带着飞流,这可管不住……”
“不会的,我们飞流脾气很乖,”梅长苏微微笑道,“你祭完祖就过来我这边吧,大家一起喝点酒,然后你带飞流出去玩。今年不在廊州,我又刚好病了,飞流一定会觉得不习惯的。”
“有我带着飞流,一定能把他哄的高高兴兴的……唔……”苏注接上话,还没说上几句,突然觉得有些头疼,不禁低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