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瞎猜八猜,不如直接给答案。
猜想大于现实,简宁就想低调,不想听关于他们家奇奇怪怪的流言。
路上遇到不少熟面孔,询问她手里的鳗鱼,简宁都一一笑着回应了。
很突然的,大伙发现跟简老太太一个画风,打遍全村无敌手的虎刺梅变了,不复尖锐,出口成脏,一碰就炸。
掐架依然无敌手,但平时十分温和,见着人会浅浅盈盈地笑,礼貌又低调,讲话直视人眼睛,眉眼弯弯声音不高不低,嘴角泛着小梨涡,特招人稀罕。
嗯,很像一把敛尽锋芒的剑。
“宁宁你可算回来。”
简宁刚推开院门,简欢欢就从堂屋里走出来。
“欢欢姐你怎么在这边?”简宁看看空荡荡的前院:“德利呢?”
“他和江同志在竹林。对了,江同志为啥要跟德利学习编篓子啊?”简欢欢颇觉奇怪,听爹娘话里的意思,江同志是大城市人,城里人编篓子做啥。
“不知道嘛,可能无聊呗。”简宁想起昨天那几个惨不忍睹的竹篓,心想这人好胜心还挺强:“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家里来客了,奶叫你过去。”一打岔,简欢欢差点忘记正事:“我等你半下午了。”
“来客人?”简宁微讶道:“来客人叫我过去做什么?”
老太太特别提防她,不让她进正院的灶房霍霍。
总不能是看上她厨艺,喊她去整治酒席吧。
家中长辈在,待客也用不上她啊。
“哎呀~你去了就知道了。”简欢欢吞吞吐吐,小脸蛋飘起一团可疑的红晕。
简宁更觉怪异了。
“你等等啊,”把鳗鱼放进水桶里,假装在背篓里掏啊掏,掏出两只扭断脖子的肥鸭:“走吧。”
简欢欢看着肥鸭咽口水:“你去断崖了?”
“嗯。”
“呀~几年前隔壁村埋了个人进去,尸首都没找。当时大伙去搜救,陷进去好几个人,险些闹出大事。”简欢欢说:“你还是少去那边吧,太危险了。”
村里人都知道断崖下窝了不少野鸭子,在不是快饿死的情况下,没人愿意拿命去换吃食。
毕竟命都没了,再多吃食又有啥用嘛。
简宁浑不在意道:“没事,我就在外围转了一圈。”
见她不以为然,简欢欢又不厌其烦劝了几句,摸出钥匙打开门洞锁。
原先通往两家人的墙洞没有安装门,来去自如。
自打老太太得悉胆大泼天的孙女砍伐一片竹林把地儿私自圈入菜园子,就着急上火催着老二给弄了一道木栅门,用铁栓子锁住,钥匙一把握在老太太手里,一把给了简宁。
社员们有意无意避着老二,两个孙女在村里也没什么玩得好的小姐妹,鲜少有人上他家串门,但老太太和大儿子三儿子几个在村里人缘好,时不时就有人登门唠闲磕。
老太太心惊肉跳,唯恐一个不小心有人通过正院蹿到老二家发现惊天大秘密。
私自圈地可不是惊天大秘密嘛!
她那个孙女,浑身是胆,惊得她好几个晚上没睡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