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他们赶到井口,就看见地上躺了一个人,黑豆咬着那人的腿不松口。
黑豆成年后牙齿咬合力惊人,它叼着那人的腿,血一汪一汪的往外涌。
凄厉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发瘆。
“这不是周家那死丫头吗?”老太太凑拢了看:“她来咱家干啥?她不是被关在大队部吗?”
“她来下药!”简宁脸色阴沉地似要噬人,伸出指尖让他们看:“我在井边发现了药粉。”
幸亏黑豆警觉,不然雪一盖,风一吹,明早打水哪还瞧得见残留在井边的粉沫子,三家人都得着道。
简欢欢家和简宁家俱是用竹筒子从老太太这边引水吃。
一家人听了不由骇然一惊。
下三滥的阴招防不胜防啊!
摆明了是要他们一家几十口人的命啊,太狠毒了!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愤怒中带着深深的后怕。
气氛压抑冷凝。
老太太手足发凉,恨得咬牙切齿:“她心咋这么黑呢,咱家到底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而再再而三要置我们家于死地!”着实令人费解。
村里人口众多,平时难免起点小摩擦,说实话关系不睦的人多了去了,但发泄仇怨的方式一般大多采取背后说点小话,见了面你看不惯我,我看不惯你,再互相吵几句嘴翻个白眼吐吐口水啥的,动手打架都不太多见,要不然简家爱动手的习惯也不会在村里显得那么别具一格。
结仇灭人全家这样的事真真是骇人闻见。
关键,老太太搜罗记忆,非要说跟周冬玲有什么恩怨,也就上次周冬玲想勾搭小江,她不留情面怼了对方两句。哦对了,去年孙女在胡同院打碎了她两颗牙齿。
那也不至于深沉到毒死他们全家的地步啊!
“她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简国强盯着地上的人眼神阴鸷。
简宁眼中暗芒流转:“有人放了她出来呗,她这些天一直在佯装昏迷不醒,定然就是在等一个机会。”
“打死偷儿不负责。”简富民忽然阴恻恻地说。
毒蛇只有弄死了才叫人放心啊!
老太太眼睛一亮,其他人没作声,但眼睛亮晶晶的,默然赞同了简富民的提议。
虽然周冬玲做下如许多恶事,早早晚晚逃不开一死,但早一天死,他们就能早一刻安枕不是。
“不能死在我们家。”简宁略微垂眸,嫌恶道:“脏!”
她一开口这么说,大家也觉得膈应,老太太眯眼道:“那要不叫小江拷打一番,问问是谁放她出来的?”
“没用。”简宁摇头:“她是不会说的,她知道自己死定了,必然是打定主意要给咱家埋雷。”
“疯女人!”
周冬玲趴在地上发出古怪的咯咯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