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1 / 2)

 江都公主名震长安。

世人却不知,这位公主亦是百花争艳画舫的花魁睿姬。

次日,杨曼换了一身薄纱齐胸襦裙,梳着双环高髻。

这一身华服,价值不菲。

石惊天看的如痴如醉。

画舫人多嘴杂。

杨曼领了石惊天去了一处私宅,燕子楼。

雕梁画栋,廊檐曲桥,富丽奢华。

石惊天怀抱着睿姬,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不像是沦落风尘的花魁,更像是富贵人家养出的大家闺秀。吃的是山珍海味,穿得是绫罗绸缎,出入有武林高手护卫。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两人在一起四五日,就这样卿卿我我的腻在一起。

石惊天呆在这里越久,他就越是担忧。

他想要和睿姬长长久久。

在他的认知中,官职最高的,也只有义父威远侯石涛而已。

威远侯府他不是没有去过,连这燕子楼都十分之一都不及。

不止般若和尉迟真金,连雨化田亦是一个武林高手,武功远在他之上,否则,他和冷言冷语三人,也不至于好几天才发现。

杨曼卸掉了钗环,一头绵密的青丝和他的头发搅在一起。

她拿着一捧头发,声音清澈眼神晦暗:“我既然带你来了这里,就没想过要骗你。

但是告诉了你我是谁,我怕你就再也不会理我了。

也有可能,会把你置于另外一种危险之中。

我不怕你不理我,因为我会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你,但是我你遇到危险。”

恋爱中的人,脑子都是不清醒的。

石惊天见不得她为难的样子,她不愿意说,就不逼她了。

将她抱紧怀中,气息逐渐紊乱。

杨曼适合的添补了一句:“我是谁,其实不重要,睿姬只想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但是我不可以。”

他心疼的抱着她,只能给予他一个简单的怀抱,和一个吻。

桌上有一朵带露的玫瑰花,娇嫩的像是初晨刚刚盛开。

花心带着朝露,蜜蜂路过的时候,也会停下去吸取里面的甜蜜的汁液。

枝干插在花瓶之中,汲取了水分之后,慢慢盛开,朝露也滴落下来。

房间内,总是弥漫着一种奇异的芬芳。

杨曼教石惊天怎么品香,品茶。

为他换上贵族的服饰。

褪下一身江湖气的他,双眼带着让人沉醉的媚。

他长了一双丹凤眼。

杨曼觉得,自己都快要心动了。

今日杨曼叫了胡女来跳舞。

而她,也穿着胡服,跪做在他的怀里,像一个普通的小女人。

雨化田和般若唯一能做的,就是管束好下人们的嘴。

公子的消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公主爱极了他。

这些年,围绕在江都公主身边的青年才俊不计其数,公主对他们都只是虚以逶迤,皇上多次提出赐婚,均被公主言说自己还年幼拒绝。

冷言冷语被雨化田拉去单独谈话了。

雨化田穿着常服,站在那里,身为天下排名前十的高手。

他不怒自威。

却是拱手行礼:“我家主子对你们主人另眼相看,这本是一桩美事,只是我家主人身份特殊。

还请二位,对我家主人睿姬、燕子楼这些事,缄口不言。”

说着又是一礼。

冷言倒是无他,这几日他也是知道的,别看这燕子楼只是私宅,内外巡逻的家丁,少说也有两百人。

更别说暗处的暗卫。

冷言都在心底猜测,这睿姬莫不是跟王侯公卿有关联。

冷语心悦石惊天,这几日心间酸楚,却也知道自己和睿姬天差地别,虽不是很情愿,却也点头答应了。

雨化田和对方的两个随从打好了招呼,这才又去警告了般若和尉迟真金。

这样平静的日子又过了三五天。

石惊天已经答应石涛,要帮他救下赵根。

杨曼不喜欢那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吩咐尉迟真金去天牢杀了那个人。

杨曼一向十分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状态。

一向都是由沙陀忠伺候自己的平安脉。

不说医术,就是他这长相,就够赏心悦目了。

九亿少女的梦。

沙陀忠被尉迟真金蒙了眼睛,带入了燕子楼。

到了燕子楼杨曼的居所门前,才摘了眼罩。

沙陀忠已经知道公主又在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若是说出她是公主,要被割舌头。

杨曼见他忐忑的模样,问尉迟真金:“你又吓唬人家了?”

尉迟真金单膝跪地,一脸认真的回答:“这小子胆子太小了,如何能在主子身边伺候。”

公主对他有知遇之恩,若非公主提拔,他一个红发碧眼的异族人,怎么可能入大理寺。

这沙陀忠胆小怕事,医术平平,却也得公主青眼相加。

他就是看不过去。

杨曼太了解尉迟真金了:“人和人都讲缘分,他就是合我的眼缘。你莫要再针对人家。”

替杨曼号脉的沙陀忠擦了擦慢脑门的汗。

“主子最近有挑灯夜读了,没什么大碍,就是长久下去,会落下头疼眼花病症,还请主子收着一些。”

杨曼收回手,淡淡的回答:“知道了。”

沙陀忠已然发现这里多了三个外人。

好像,是那位公子和他的跟随。

尉迟真金发现沙陀忠在看石惊天,警告道:“眼睛不想要了,瞎看什么。”

杨曼无奈的一笑:“这位公子是我的意中人,另外两个事他的随从。”

吓得沙陀忠把药箱都打翻了。

“你回去不要乱说话。”

沙陀忠连忙扣头:“小人只是跟尉迟大人一起去喝了花酒,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句大人,已经泄露了。

杨曼看向尉迟真金:“算了,无事。”

沙陀忠已经吓傻了,满朝文武都知道。

皇上想要把丞相宇文化及的儿子宇文成都招为驸马。

但是公主历来和宇文化及的侄子宇文拓走的更近。

若无差错,公主的驸马必然是两人其中的一个。

可是公主竟然在私宅藏了一个美男子。

而且,刚才他号脉的时候,已经知道公主不是原来那个公主了。

她深思慢怠,也不是因为挑灯夜读,是因为肾亏。

二人退下,杨曼拉着石惊天安抚一番。

石惊天并不纠结这点事情,而是告诉她,今日他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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